另一头围观到现在的宣灵尊者:“……”
活了几百多年什么没见过的仙尊回头看看小师妹,又瞅瞅自家已经慌乱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的蠢徒弟,他再度于心中叹了口气。
得,本来还担心小辈们之间的问题,现在看来,自家徒弟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偏偏自己还一无所知呢。
宣灵尊者摇摇头,终于看不下去了似的抬手,打断这两人之间无休无止的“师妹真的没事吗!
?”
“没事哦”
的对话循环。
“行了,臭小子,收收你那蠢样,别让人看笑话。”
他有些嫌弃地瞥了眼陆枢行,说着,又转向岁杳:“唉,我这徒弟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愚钝了些,希望你别介意。”
岁杳:“啊?陆枢行在梦中杀人这方面可不愚钝,他学得快得很!”
宣灵尊者:“……”
得,看来之前是他眼拙,原来两个都是缺了根神经的。
头一次,宣灵尊者在“养徒弟”
这件比别人都省心万倍不止的事情上产生了挫败情绪。
他抬手抹了把脸,决心暂时跳过这个话题。
“徒儿,来。”
宣灵尊者朝着陆枢行招手,他上前一步站定在两人中间,沉吟道:“既然如此,在你治病期间,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为师便给你暂时设下一个限制。”
“每逢你在梦行症状态下意欲运转灵气,便会遭到阻碍,剧痛难忍。”
说实话,没用。
没等陆枢行同意,岁杳就先一步在心中摇头。
别说剧痛难忍,就算是宣灵尊者亲自拿把刀在边上剔他的肉,魔头该杀人还是得杀,没什么能够阻止一个疯子。
那一头,陆枢行却沉默良久。
他垂下的目光死死盯视着自己袖口边缘,那抹刺眼无比的血迹,顿了顿,再度开口道:“那劳烦师尊,除了此限制之外,再替弟子做一个见证人吧。”
“哦?你想干什么?”
——“弟子想与师妹立血契。”
在两人同时惊异看过来的目光中,陆枢行抬起眼睑,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双方都同意的条件下,以血为契,以师长见证,立誓方无法违背契约伤害被执行者,期限……便到我的梦行症根治为止。”
“……”
“你这、这……”
饶是宣灵尊者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几句话,顿时吹胡子瞪眼:“血契可不是过家家的儿戏!
你可知一旦违背契约,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岁杳则有些怪异地看向全然不似在说笑的陆枢行。
血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确实是好东西,也就相当于从今往后,自己在魔头面前握了一张免死牌。
可陆枢行,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立誓法诀也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用上血契?
“我亏欠师妹许多。”
正在这时,陆枢行垂眼这样道:“不仅仅是珍稀丹方,药材,每日的鼓舞……这些日子师妹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
很抱歉,我无法给予你对等的回应,我知道,即便是宝剑也好,剑穗也好,这些以钱财便能买来的东西,无法与师妹的心意对等标价。”
岁杳:……不考虑跟小铁疙瘩蛋的渊源,九百万上品灵石的话,其实完全已经可以买到她的心意。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