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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深,依旧是孟棠月所看不清晰的神色,她落了下眼睫,轻声说了句:“我之前没有系过领带……”
孟棠月说这话时,眼睫已经跟着抬起,她顿了下语句,嗓音温温软软的:“你等会可以去镜子前确认一下,我担心可能哪里没有系好,方法不对什么的……”
“我系的领带有些奇怪,要是不对,你可以告诉我。”
孟棠月倒是没有接着贺津的话往下讲,她好似是没有听见那一句贺太太很乖一样,不主动提及,只是温着嗓音换了一个话题。
睡衣的薄纱浸了水渍,贴于手腕的肌肤之上,一些凉意也跟着蔓延。
孟棠月抬手去整理了下,视线刚刚落下时,贺津垂眸,眸光淡淡扫过孟棠月微湿的衣袖。
稍稍停留片刻后,贺津敛了眸子,语调低沉道:“你的衣服收于衣帽间的柜子里。”
他只是这样提醒了一句,话落时,他也没有转眸去看镜子,只是低眸注视着孟棠月道:“贺太太系的领带没有问题。”
这一句倒是真实,孟棠月虽没系过,但刚刚系领带时用了些时间,又有着些模糊的记忆,认真去做的事情总归不会太差。
孟棠月闻言,捏着衣袖的指尖顿了下,她掀了掀眼皮,却没有去瞧贺津的神色。
气氛微微安静了会后,她转了眸子,只是轻声道:“嗯,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转了脸从贺津旁侧走过。
昨夜睡前没找到绑发的丝带,又睡了一夜,长发早已经乱得厉害。
孟棠月低眸时,鬓边的发又微微掉了下去,她下意识地便想去整理,只是指尖触到长发时才想丝带,昨夜的那一条已经不知掉于何处。
她收了手,长发已经被整理至耳后。
思绪不可避免的回到昨夜,又昏又暗的大厅里,孟棠月的指尖都染着由贺津所带来的热意。
她那时想起身离开贺津的怀抱,但腰间的力度紧得有些痛,她几乎是没有办法避开。
睡裙外套摇摇欲坠的,孟棠月抬了手腕去整理,嗓音都有些微颤,唤出贺津的名字时,又轻又软。
江南女子的妮侬软语,清晰温婉,若是在外,只怕是更诱着他人想靠近了解。
贺津不能算那个例外。
孟棠月对此自然是一概不知的,她只是想退离贺津的怀抱,唤了名字后,又轻声道:“你松开些好吗?有些痛。”
大抵是她从小被养得好,也没受过什么磕碰的,对于痛觉这方面又比常人清晰些。
她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直接了些,缓了几秒又轻声开口:“时间这样晚,你明天要工作的话总是没休息好的……”
话落,腰肢间力度松开时,孟棠月本打算起身,但还没有做出反应时,贺津已经调整了姿势将她抱起。
随后上端落下贺津略显低哑的嗓音:“嗯,听贺太太的,早点休息。”
上楼时,孟棠月无意识的捏了贺津的睡衣,又是黑暗间,指尖莫名的擦过一片滚烫。
她被惊了下,像是被烫到一般的收回手。
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贺津将她放于床沿,只是一句:“晚安,贺太太。”
孟棠月想着,已经走到了柜门前,她收了思绪,准备抬起手腕打开柜门。
一排排浅色的衣裙与旗袍落入眼帘,她顿了下,随后又仔细看向一些从未见过的衣物。
她的衣裙与旗袍虽多,但也没有多到这个地步。
柜子的设计本就是宽敞,容量很大,而整个柜子里几乎都挂着她的衣物,自然显得多。
孟棠月瞧了几眼,终是确定了那些不属于她的衣物,她视线微微转向落地窗前。
贺津并没有动作,隔着段距离,眸色也瞧不太清楚,只是于微光之间坠入他眼底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