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昨天进山,谭落半途昏倒,她和向导合力把谭落抬回来,狼狈得要死。
幸好回来就碰见医生了,那位池医生见到谭落,立即喊出了她的名字,他在当下表现出的紧张和担忧,远远超出了一位医生对病人的情感。
池医生说,他们是高中同学。
然而,邱素宁回忆了下自己的高中同学,她根本连那些人的长相都不记得。
所以这解释很牵强,说明不了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谭落从未提起过这位池医生,可是,邱素宁凭借自己对徒弟的了解,一眼看穿了他们的关系不太一般。
作为学者,邱素宁仔细分析一番,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是前男友吧。”
池倾阳扶着谭落在卫生院溜达了十来分钟。
这期间,他接了一通电话,是李淑芳打来的。
李奶奶得知他跑去深山老林里给人看病,很不放心,问他什么时候才回城里。
隔着电话,谭落听到李奶奶的声音,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池倾阳简单交代了两句,表示很快回去,让他们别担心。
他还顺嘴问了下池问海的身体。
等他挂下电话,谭落焦急地问:“池爷爷怎么了?”
“他前两天去公园遛弯,摔了一跤。
没什么大事。”
得知二老都没事,谭落鼻子很酸,她长久以来惦念的那些终于能放下了。
唯一让她感到失落的,是池倾阳没有和李淑芳提起自己。
他含糊地说,昨天做了一台阑尾手术,没说对象是谁。
谭落也没有怨言,她觉得没资格去指责什么。
可能李淑芳还恨她呢,要不是因为她,老人家何苦要挨那一刀。
不提就不提吧。
谭落屡屡偷瞄他的手,池倾阳修长的手指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品,指根部位也没有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印痕。
她想,池倾阳应该还没结婚。
他的臂膀比年少时更加有力,能轻而易举地承托住她,她现在长高了一些,依偎着他的时候,刚好能枕在他的肩头。
她没有那么做,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允许她做出这么逾越的举动。
谭落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别有所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枉海,到这边来工作了么?”
“不是,我来开会。”
谭落等着他往下说,期待他再说些自己的近况。
可她不追问的话,他一个字都不讲,似乎没什么兴趣跟她闲聊。
她不想就这样沉默下去,只好厚着脸皮找话题:“你为什么当医生了?你不是说过……不想当医生吗?”
池倾阳的左手覆在她腰间,问出这句话时,谭落感觉到他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