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那天我摔倒了,你不扶我,你还说‘你有病吗’——这辈子没人这么说过我,你凭什么啊!”
虞迟:“……”
“还有,我不就是题不会做吗,你嘲讽我!
你笑我!
怎么,学渣就没有人权吗?”
陈酒越说越多,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我也想好好学习,但我就是学不会,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你还让我写方程式,让我做那个破数学题,十一点,我高中都没有学到那么晚过!”
陈酒悲从中来,哭得更厉害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崴了脚还要连累你学习,以后你不用管我,我……”
陈酒话没说完,虞迟将一条干净浴巾盖在他身上:“说这么多,不冷?”
虞迟看了看陈酒的姿势,说:“你能起来吗?”
陈酒还在掉眼泪,他其实不想哭,但是这身体仿佛是有应激反应,一旦感知到痛觉,眼泪就情不自禁往下掉,陈酒已经快要自暴自弃了:“起不来,你就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虞迟感觉现在已经不气了,剩下的只有好笑:“你到底几岁啊。”
“关你屁事。”
陈酒说。
“好,不关我事。”
虞迟说,“是我非要管你,我抱你起来,你别乱动。”
“不要。”
陈酒硬邦邦地说,“你以为我是会被小恩小惠所打动的人吗?”
下一秒,他身体腾空,虞迟用浴巾裹住他,然后把他抱起来,陈酒立刻吓得扑腾两下:“你别碰我!”
“我没碰你。”
虞迟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你能别哭了吗?我衣服要被你哭湿了。”
陈酒说:“关我屁事。”
虞迟:“……”
虞迟一路把扑腾得乱七八糟的陈酒放回床上,感觉自己刚才经历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战斗。
陈酒一回窝就滚上被子,把自己埋起来。
虞迟也就一转身的功夫,床上就只剩个大团子了。
“出来,陈酒。”
虞迟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一些,尽管他感觉这样并没有更好,反而更像是抱着某种伪善心思的狼外婆,但是陈酒就喜欢这样的,也不知道到底时好时坏。
果然,虞迟放轻了语调,陈酒就慢慢从被窝里出来了。
“我看看你的脚。”
虞迟顿了顿,说,“我先给你拿点衣服吧,你的睡衣在浴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