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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赴约,失去了报复的兴致,转头离开。
应家是个很大的大家族,从祖上开始,分布在各座城市的各个行业里,颐宁应家只是其中一脉。
应老夫妇孤身前来首都,身边连个陪同的人都没有。
唯独能说明,他们这一脉很可能被放弃了,如今孤立无援,不再属于那个庞大的家族。
秦歆竹漫无目的走着,半空飘起了细雪,滑在脸上有点凉。
她撑起手中雨伞,伞缘抬高,视野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型看守所。
秦歆竹立住脚步,左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微微仰头。
寂静的目光隔空飘远,穿过雾气弥漫的雪色,降落在了森严的高楼之间。
一位常年在看守所门口卖速食和日用品的妇女,见她站了半晌,一动不动,好奇地走过来。
“妹子,是不是家里人在里面啊?你别急哦,找个好律师,能有机会的勒。”
“不是,”
秦歆竹淡淡一笑,“太冷了,有点走不动。”
语毕,她收回视线,朝另外的方向而去。
雾雪交加的光景里,行走的身影渐渐模糊,没有回过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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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应程如期圆满完成了全部工作,拿到了几笔丰厚的工资。
与之合作的同事们也都大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没在年前过劳死。
这段时间应程跟疯了一样,每天第一个到棚,最晚一个离开。
加班加点工作不说,还精益求精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弄得同事们叫苦不迭。
有位配导都看不下去了,生怕他猝死在录音棚,好心想给他放几天假。
结果被应程一口回绝,甚至变本加厉熬起了夜,拼命三郎也不过如此。
这番表现落在众人眼里,自然以为他是被前段时间的网络舆论刺激的。
大家私下里讨论,听老师年纪轻轻,入行几年还不到二十岁,经历却充满坎坷命运多舛,真的太惨了。
激情讨论的间歇,还时不时用同情怜爱的目光看他。
不过当事人完全没心思关注别的,也不在意其余人怎么想。
他铆足那股劲儿把工作干完,然后在小年夜当天,带上一猫一狗和秦歆竹回了颐宁。
前脚刚进家门,秦歆竹正要问应程,午饭想吃什么菜,她现在去买。
应程不知道在行李箱里捣鼓些什么,从里面拎出一袋东西,几分钟的功夫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