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时节,张美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上却布满了层层汗珠。
她一点点地挖着梅树下那一块土,神色紧张,秀眉轻蹙。
那土似是被人重新挖出来又填了回去,此时的土块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劲。
“小主,貌似有人来了。”
小宫女兰香拧着帕子,神色慌张。
张美人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直到一张薄如蝉翼的白丝手绢从小小的土坑里露了出来,张美人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帕,神情激动地放在了心口处,眉眼里满是欣喜。
随即,缓慢地抖落了沾在上面一块块的泥土,如珍似宝般地藏在了袖口处。
正欲折返时,只听得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她脚步一僵,面色凝重,不得不停下了步伐。
“站住,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行礼,张美人真是好大的脸面。”
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
张美人绷直了脊背,神色自若,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南诏皇后一袭碧罗暖玉凤鸣袄,肩上披着厚厚的白色雪狐斗篷,头上戴着一顶薄风帽,怀里揣着汤婆子,神色傲慢地站在雪中,嘴角微微扬起嘲讽的弧度。
张美人行礼的动作干净利落,挑不出错处的地方,但南诏皇后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自张美人进宫那日起,便一直深得崇文帝的宠爱,甚至在南诏皇后生产那日,张美人突发心疾,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大半都去了张美人的寝宫。
太医未到,南诏皇后先一步难产,若不是太后派人前来寻崇文帝和太医,恐怕南诏皇后早已耗尽精力,难产而亡。
所以南诏皇后一直视张美人为眼中钉,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心头那根无法拔除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