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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嘉年却知道,对于她的目标而言,这个成绩还远远不够。
昼山大学是全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文科分数线与北霖大学持平,九中往届能考上昼大的文科生,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除了自主招生的同学,裸分能上昼大分数线的,平时成绩最起码得到年级前十。
时间不等人,顾嘉年逐渐察觉到,当她的成绩提升到某一个阶级之后,猛烈的进步势头已经开始初露疲态。
一个月内连续几次的周考里,她的分数和排名都停滞不前,不管怎么努力都徘徊在年级一百名左右,起起伏伏、再难往上。
顾嘉年开始止不住地有些焦虑。
从小到大,她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
“天赋决定了天花板的高度,而努力则决定你能否摸到天花板。
”
顾嘉年这半年里从头来过、目标坚定毫不动摇,也付出了远超常人的努力。
可如今她不禁开始怀疑,她是否已经摸到了所谓天赋上限的天花板。
毕竟,她从来都不是天才。
她背书不快、理解能力中流,曾经学数理化的时候被理科班的同学们吊打,虽说对于文科她更得心应手,也更感兴趣一些,可那远远称不上有天赋。
她控制不住地开始怀疑,光靠努力是否真的能带她攀到昼大的门槛。
或许,对她这个普通人来说,一所还不错的211大学已经是努力能到达的极限了。
可她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寒假的最后一堂补习课结束后,属于高三学生短暂的假期终于开始。
同学们都在收拾东西回家过年,顾嘉年却独自一人去了班主任周老师的办公室。
听她说明心底的困惑之后,周老师诧异地挑了挑眉。
顾嘉年这半年的进步和努力他看在眼里,他也清楚她心里肯定有目标,只是没想到,她的目标比他想象中还要高。
眼前的女孩子面容还未全然褪去稚嫩,眼下挂着大大的青黑眼圈,眼里却有着难得的困惑与慌张。
她坦诚地说自己或许没有考上昼大的天赋,想要请教他有没有其他办法来弥补。
周老师想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先不谈所谓的天赋不天赋,顾嘉年,你当初来复读,最后是我拍的板。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收你来复读吗?毕竟三年以前,我亲自打电话邀请你,可你后来毁约去了霖高。
”
顾嘉年摇了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原因。
周老师笑道:“你该去谢谢招生办的吴梦老师,听说你去年暑假结束前,曾经给她打了个电话,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讲了你之前在霖高三年的经历。
吴老师才大学毕业没多久,挂完电话抹了好一会儿眼泪,亲自来高三年级组找到我,拉着我谈了一个小时,鼎力举荐你。
”
“她说,这个她素未谋面的小顾同学,往后一定能有出息。
”
顾嘉年闻言怔愣当场。
她回想起当时她打完那通电话,还一度以为自己搞砸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听上去一丝不苟、严肃犀利的女老师,竟然会这般力荐她。
周老师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话题扯远了,说回你刚刚提到的所谓天赋的天花板。
我教书二十几年,之前一直带的是实验班,这两年才开始带普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