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陈常在回了屋,屋子里虽然烧着炭,却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反而还闷闷地呛鼻。
乾隆不怎么舒服地揉了揉鼻子,不动声色地问:“你屋子本来就冷,怎么还开着窗?”
“回陛下,是这炭火的味道有些大了,妾身怕您闻不惯,之前就开了窗户想着能散散味道………陈常在一脸担忧的望着他,连忙命松花将炭盆又挪远了些。
乾隆见陈常在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主动走到陈静婉的书桌前,看到了书桌上摞着的书本,还有最上方的两册经书。
“你最近在研读佛经?“乾隆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发现这经书好似和他叫人给高贵妃的那两册相似。
但是乾隆并没有多想,他往后看去,却见里面还夹着几张陈静婉最开始练习时抄写的字迹。
他将那宣纸抽出来摊平,不得不承认陈常在的字确实一般般,但是在后宫里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清秀字体了。
“回陛下,妾身见太后一直抄经礼佛析盼福寿绵长,妾身也祈盼陛下和太后能够万寿无疆,所以才请了佛经回来阅读抄写。
更何况妾身也曾在佛前求过…”
陈静婉的话只说了一半,之后却突然止了声,但乾隆却从她通红的耳朵里猜测出,兴许是许了什么和他有关的心愿吧。
他还未想太多,就听陈常在低着头,好似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妾身请了这经书之后,佛祖真的显灵了,妾身心底真是无限欢喜。”
他来了,所以佛祖显灵了?
乾隆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静婉一眼,觉得陈常在的话怎么听怎么舒心。
他自然见惯了那些在他面前说冠冕堂皇话语的人,谁不想听好话,他自然也喜欢。
但陈常在每次说到这些,总会带有她自己的私心,可是她的私心却并不让他讨厌,反而有点乐在其中。
他的女人不就应该这样?
以他为天。
乾隆这时候也不觉得屋里那黑炭的味道呛人了。
比起这些,还是这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陈常在更可人。
其实乾隆最开始听到李玉的传话,并没有想来看她。
但是毕竟国事繁忙惯了,偶尔歇息些陪着这些个佳人吟诗弄墨也不失件美事。
更何况陈常在是请他过来指点一下她的书法,也算是上进的好事。
于是乾隆搂过了陈静婉,微微弯下了腰,让她把她写过的字都拿出来,一张张点评。
“你这个字确实…有待调教。”
乾隆本想说一般,最后还是选了一个相对而言委婉一点的词,“无妨,朕教你。”
乾隆握着陈静婉的手,就着她的握笔姿势提了笔。
两个人虽然是站着的,这样却也离桌子并不太远。
他扶着陈静婉的腰向下,噩色的笔尖轻轻地落在白净的宣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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