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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琪不信:“我以为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在那边,有能力又足够信任的下属不多,很多事情必须亲力亲为,华人在那些地方做生意并不容易,有些国家对我们的排挤很严重,国人要抱团,不能被欺负,我和小郭还是同乡,他脑子活手脚勤,人也开朗,我很欣赏他,他叫我一声文哥,跟我说过很多你们的事。”
宋斯琪还是有点不信,但又觉得好笑:“文哥?有点江湖气。”
“他的圈子的确有点江湖气,我觉得很好,吃苦发财,有道理讲义气,比所谓的豪门世家像样多了。”
他抬手指了指正在举办豪华宴会的二楼,“这帮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宋斯琪越听越觉得怪,和初见时的清冷矜贵不同,今天的他好像有点愤世嫉俗:“周先生是说,自己不和所谓的贵族豪门同流合污?您这样的身份有点没有说服力。”
“就是有人天生反骨。”
“你不像。”
“怎么不像?”
宋斯琪想说,你也是在富贵场中争权夺利,玩弄资本谋取利益,如何能说自己不是同流合污之辈?或许经历坎坷,吃过苦头,最多算是和而不同,不可能反叛阶级,不必说大话,但又觉得对他不够了解,更加没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于是眼神飘忽,胡乱回答:“你的领带很好看。”
“领带好看,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宋斯琪垂眼:“未必万恶,但依然是资本家。”
又抬起头来看他,“领带是真的好看。”
周绩文明白了,资本有原罪,反骨是大话,领带真好看。
周绩文起身:“让你不要见外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资本家就资本家吧,别觉得我是虚伪假客气就行。
走吧,送你出去。”
“不必麻烦了,我认得路的,我还在等我们组长。”
周绩文抬手看表:“等也去大厅等吧,不早了,这里很暗,不安全。”
宋斯琪点点头,起来跟着他出去,手上给组长发短信,走到比较亮的地方偷偷打量周先生的侧脸,眉毛很浓,鼻子很挺,颌线分明性感,其实也不输二十的小年轻,不知道组长相看没有,未必不行。
胡思乱想中,忍不住坏笑,周绩文知道她在打量自己,心中也笑,可算是好好看看我了。
两人刚走进亮堂的室内,不远处一个身着蓝白套装的中年贵妇迎面过来。
“小琪?”
两人停下,宋斯琪看到那人,客气疏离的打招呼:“宋夫人。”
“你怎么在这儿?”
她看了看宋斯琪身边的男子,表情严肃。
“加班。”
妇人眉头皱得更重:“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大晚上和男人出现在酒店?你很缺钱吗?”
这话实在有点侮辱人,周绩文听得很不舒服,宋斯琪却面带微笑:“是啊,我很缺钱,伯母要接济我吗?”
“你学历不错,应该脚踏实地,不该爱慕虚荣,女孩子,要自重。”
宋斯琪点头:“多谢伯母教诲,下次晚上加班我会去低档酒店,省得遇见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亲戚,还要吃一通教训。”
周绩文听不得她这样自我贬低式的嘲讽,沉声问:“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