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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光想了想:“你试试看,要是有进展,大伯把天水一方的房子过给你,你不是一直想分户,彻底独立嘛,这是个机会。”
宋斯琪听到,心抽抽的疼,宋成光就像个恶鬼,搞了无数小动作让自己变成了穷光蛋,让她对现在的宋家深恶痛绝,却还捏着户口嘲笑她没有资产分户,无能,失败。
宋斯琪真的很想分户,彻底摆脱这家人的阴影,穷困一点都不可怕,和这些人是法律血缘上的亲人才真的恶心。
为什么英年早逝的不是他们?为什么抑郁自杀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能把无耻的话讲得那么冠冕堂皇?宋斯琪想不通。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考虑。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第5章.穷为何愁?富为何愁?
宋斯琪心里明镜似的,她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分户,而不是跟大人物套近乎,帮无耻之徒谋取利益。
她需要有独立的房产,可是京州的房价已经到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攒首付还算有目标有盼头,宋成光这个户主的配合才是最难的,以前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大本事,等结了婚,宋成光巴不得自己分户分出去的,陆雨还开玩笑,说要是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可以和他假结婚,能脱离宋家,怎么都好,但眼下的情况,宋成光倒是多了一个拿捏自己的把柄,真结婚假结婚都难拿到户口本了。
宋斯琪回忆起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想和宋成光打遗产分割官司,她爸爸去世时,爷爷还在,那时候没有分家,他们两兄弟手上其实都没有什么资产,爷爷去世时,母亲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好,宋成光成为了自己的监护人,在自己未成年的那段时间,转移资产成为了宋成光最热衷的游戏,因为母亲的重度抑郁,他堂而皇之的伪造病历,夸大每一项开支,他甚至勾结医生,给自己也治了好几年的重度心理障碍,明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却打造了一张费心尽力照顾兄弟遗孀的假面。
律师说,这种情况几乎没有胜算,爷爷的遗嘱无论真实与否,公司的股份都给了宋成光,余下的动产不动产,他有天价的病例账单对付,何况母亲的去世的确给宋斯琪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病是真的病了,宋斯琪自己知道根本没有治,但宋成光却能拿出治愈的证明。
那种无力感浸透肌骨,宋成光嚣张得如同法外之徒。
什么报复,逆袭,她统统都不想的,她真的只想摆脱,彻底撇清,就当自己是个孤儿,和有钱的宋家没有一点关系,本来以为攒了钱买上房就好了,以前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什么时候能在这座城市买上房,怎么坚持一个人好好活下去,现在两眼一黑,又要被恶狗撵。
宋斯琪不禁想到周绩文,莫名其妙的就被宋成光盯上,可是宋斯琪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做你的救命稻草,难中英雄?何况清贵如他也是有烦恼的,也许他骨子里是个落拓不羁的人,接受家族的使命相亲联姻对他来说或许是烦恼,是困扰。
原生家庭不幸福,新组建的家庭如果依然不幸福,是不是很可怜?
想了想,宋斯琪又觉得好笑,自己一个没钱没房没有自由的穷鬼,连恋爱都不敢谈,何必操心别人的婚姻,自不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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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建的技术中心是周绩文唯一还算有点感情的地方,小时候他经常和父亲来这里,坐在亮堂堂的大厅写作业,躲在实验室看研发人员做实验,听老教授的抱怨,食堂阿姨的憨笑,保安大叔的段子,家里很冷清,这里却热闹。
老爷子原本想让他负责集团整体的海外业务,虽然和这个孙儿聚少离多,不甚亲厚,但想到他父亲走得早,心疼还是会心疼的,尤其他在菲律宾九死一生,这次回来,以老爷子的个性,势必要委以重任,给集团卖命的人,就算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不能寒了人心。
但是周绩文选择了技术中心,有他自己的考量,也是规避风险,周勤业、周重学父子俩不会容忍自己手握重权,他们对京建势在必得,东南亚的几次意外未必都是天灾,周绩文心中有数。
“你回来这么久还没跟媒体通过气?这种新闻怎么发出来的?”
吴兰淑气势汹汹的走进周绩文的办公室,把最新一期的《豪闻周刊》摔在他的办公桌上。
周绩文拿起来一看,封面是他在泰国的某个娱乐场所和舞娘贴身耳语的图片,标题很劲爆:
周氏二公子东南亚糜烂生活,迷恋人妖,男女通吃。
翻开内页,图片尺度令人咋舌,亲密对象有男有女,甚至不乏知名场所的知名人妖,虽然周绩文的衣衫大多完好,但是照片中的其他人姿态淫乱,周绩文身处其中,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他清白无辜。
周绩文冷笑:“这线放得长,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现在拿出来做文章,我怎么防。”
“防不住拍,你还防不住刊嘛,媒体圈能有多大,你就整天窝在这技术大楼,开始准备养老了吗?”
周绩文面不改色:“豪闻是八卦杂志,又不是正经媒体,人家专挖豪门秘辛的,有料就敢放,管你是谁。”
吴兰淑拍了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才回来就出这样的丑闻,你的形象要不要了,你要相亲联姻,圈子里有头脸的人家都知道,这样的照片放出来,谁家肯把女儿嫁给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周绩文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杂志:“那我还得感谢拍照放料的人了,正好我不想结婚,您这儿也急不来了。”
“现在不仅仅是结婚这件事,你的形象,集团的形象,董事长和股东对你的看法,那些名门世家对你的看法,大众对你的看法全都受到影响,你不是你自己,你的言行会影响公司影响周家,面子里子全被你败光了,你还觉得庆幸,绩文,妈妈对你很失望,这样的小事你都处理不好,怎么和周重学争。”
周绩文笑笑,不问事实相信小报,不帮解决一味指责,这风格很“母亲”
,突然就想杠一杠:“那您说怎么办,杂志现在肯定卖疯了,网上应该也很热闹,股票不用看也知道在跌,您给我出出主意,我怎么挽回形象,平息风波。”
周绩文翻看手机,何飒已经把几个平台和论坛的风向帖整理出来,大多是表示震惊无语失望的,很多人说豪门果然又脏又乱,夹杂着一些尺度讨论和颜值讨论,因为自己不在核心部门,位置也不高不低的,大众的八卦心理强于对京建的抵制心理,股票必然会小小波动,但是问题不大。
何飒认为要出声明,封禁网络上的讨论帖,对杂志社进行警告,对于这种贩卖隐私赚取销量流量的行为应该态度强硬,严正抵制,周绩文却说先不要管,让舆论自由呼吸一会儿。
吴兰淑提出的办法更加没有建设性:“去把今天发行的杂志全部买断,告杂志社,让法务部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