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琪叹气:“京州的爷就是爷,不病则已,一病惊人,连带周末耗了我好几天,我光伺候人了。”
“真不像话,他们那样的家庭,没有奶妈子也有保姆吧?”
“噗,小周听见指定白你。”
“我可不怕他。”
孙小思的父母还守在京报大厦附近,周绩文每天来接,宋斯琪还真没和他们照面儿。
有一阵子,孙小思的妈妈不停换号码给宋斯琪打电话,后来也不好好说话了,一接通张口就骂人,讲的话不堪入耳,宋斯琪也不回也不挂,她的手机早设置了通话录音,自己法盲也别当全世界都是法盲。
这晚宋斯琪在厨房给徐阿姨打下手,她手机响了被周绩文接起来,周绩文听了没两句,皱着眉挂断,复制了号码发给自己,然后拉黑处理,等宋斯琪过来,轻描淡写地给她说:“是推销电话,我帮你拉黑了。”
宋斯琪看他脸色不太好看:“真的是推销电话?推销啥的?”
周绩文随口讲:“保险。”
“唬谁呢,早八百年就没有推销保险的电话了,诈骗电话吗?”
“对,诈骗电话。”
宋斯琪看了他一眼,笑说:“我发现一特有意思的事儿。”
“什么?”
“我能分辨你在讲真话还是假话,你年纪阅历远在我之上,按理说,我很难看出端倪才对。”
周绩文抬手挠了挠眉,把手机递还给她:“我在道儿上混了这么些年,没想到栽在你个丫头片子手上。”
宋斯琪被他说得更加得意:“说吧,到底谁的电话。”
“孙小思的母亲,打过来骂你。”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也不是第一回了。”
周绩文眉头皱得更深:“妈的,蹬鼻子上脸。”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要打电话,宋斯琪想了想还是拦住他:“你别管了,就怕他们等着你出手呢,她家条件一般,哪来的门路认识那样有手腕的律师,这是贼心不死呢。”
“你别担心,我有得是办法。”
宋斯琪还是按住他的手:“我想做一档女性向的公益节目,眼下还在策划,我规划了一期加害者的深入访谈,研究研究我一直想不通的事儿,所以这个孙小思,暂时就这样吧,留着当素材。”
“想不通什么,和我说说?”
“我很早之前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在一些女性被害、被歧视的事件里,总有同为女性的帮凶,她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为什么会有那么深重的恶意?反观男性,他们总是很团结,如果女性群体能够更加团结一点,平权未必不能实现。”
周绩文明白她的意思:“我听陈律师说,你同意和刘那边谈和解,也是因为这个?”
宋斯琪点头:“嗯,我想从她身上榨取更多价值。”
周绩文轻声叹气,把她搂住:“代价未免太大,这买卖不成算。”
“怎么都不成算的,不如亏得有意义一点儿。”
周绩文亲亲她:“我觉得你这样有韧性很好,又觉得自己没本事让你任性而为,男朋友做得不称职。”
宋斯琪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笑:“你本事倒是有,我要喊打喊杀,你一定能帮我办好,但我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也更喜欢你尊重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