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多大年纪了,高不高兴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这世上啊,我只在乎你高不高兴。”
宋斯琪看看他:“宁可真会说话,小嘴儿抹了蜜了。”
周绩文邪里邪气地凑上来:“谁小嘴儿抹了蜜,谁自己心里清楚。”
宋斯琪红着脸一把推开他,给芳姨回电话去了。
半山别墅的院子和客厅都空出来招待客人,为了方便,二楼的洗手间和几间空房也腾出客用,布置和装饰几乎是宋斯琪一手安排的,草坪每边新放了一条木质长椅,不多不少,距离合适,长椅上面绑了丝带和仿真花,顺着鹅卵石的小路走到花园,欧式的户外桌椅上撑了遮阳伞,桌边立了两架新式火炉,冬天外头冷,但也难保有要出来透气或者单独说说话的,再往后是爷爷自己种竹子养鱼的地方,本来就有木栅栏,围起来就可以。
正厅的门窗也是用绸带和仿真花装饰,进了室内才有鲜花,或是精致的小花篮,或是简单的小花束,看似随意的放在桌面台阶上,其实从浅色到深色,有些小小的搭配,比如红酸枝要放浅色香槟玫瑰,白墙和纯色的桌布才用红玫瑰。
餐厅和小客厅给家里的长辈正正经经安排了三桌酒席,大客厅有自助区,休息区,娱乐区,正中央是周爷爷强烈要求保留的香槟酒塔。
宋斯琪和芳姨通力合作,好歹整出了老少咸宜的模样。
这场中不太中,西又不够西的派对在六点正式开启,周爷爷今天很高兴,拄着拐杖,站在客厅台阶上说了不少话:“老朽独居半山,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更可喜,今晚还来了许多年轻人,这两天,小琪一直同我说咱们办的是跨年派对,我从前只知道除夕守岁,今年也新潮一把,带着一群老骨头和年轻人一起跨年狂欢。”
他手划过年纪最大的几个亲戚朋友,“你们几个,今天不许拘束家里的孩子。”
又朝晚辈儿这边笑呵呵地说,“你们呐,今儿别看大人的脸色,跨年就好好跨年,玩儿疯了大不了在我这儿住下,酒不够,尽管和老二说,不过小琪管得紧,你们别灌老二酒就行。”
秦西爱起哄的:“有爷爷这话,咱们肯定不客气,就是老二这酒啊,还是要灌的,哪有新郎官儿不喝酒的。”
下边儿一众人附和,周爷爷点点头:“虽然我没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的,老二结婚呢,不办婚礼了,捐了一笔钱资助贫困学生,我很赞成,也非常支持,我们家小琪是做公益记者的,言出必行,以身作则,今日小聚,是我私心作祟,了却我一桩心事,他们小夫妻可没出一分钱,都是我掏的腰包,欢迎大家监督。”
李欣然凑到宋斯琪身边:“你们家老爷子可以啊,他们圈子里做公益的可不少,甭管是闲的还是抵税,你这儿马上就要有业务了。”
宋斯琪笑笑:“真来业务可得涨工资啊。”
“跑不了你的。”
和周绩文玩儿的好的几个还在追问:“我们可管不了谁花钱谁出力,就问老二今晚喝不喝吧。”
老爷子正走下来往餐厅去,大手一挥:“问他媳妇儿去。”
几个人果真看着宋斯琪:“嫂子今晚放不放人?”
宋斯琪今天提前给周绩文吃了东西,气氛正好也不会扫兴:“人你们可以带走,不过要好好儿给我还回来,敲钟的时候必须在我身边的。”
周围人一副不懂的样子:“怎么呢,敲钟的时候嫂子要二哥做什么?”
周绩文笑着领头拿酒:“做什么你们不知道?我要是亲不着人,你们一个跑不了。”
他带着宋斯琪先去里边儿给周家的长辈敬酒,吴家那边的老辈儿周老爷子是叫了人的,不知怎的一个没来,吴女士倒是带着刘铭伟,光明正大地坐在另一桌的主位。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老爷子对孙媳妇儿很满意,就是想盘问两句,也不好在这儿问的,客客气气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