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牵扯到别的,她早晚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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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清瑰家中出来到小区停车场的几步路,沈季屿就有些焦躁地把刚刚系好的领带给解开了。
伪造出来的人模狗样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像是黑夜里烦极了的狼,亮獠牙舔爪子,黑眸里闪着幽幽的光。
沈季屿觉得自己被耍了。
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
他回到车里给陈逆打电话,声音无比冷静:“去‘夜色’组个局。”
夜色是这货开的酒吧。
“喝酒?这的确是午夜场的时间了没错……”
陈逆的声音里带着点怀疑:“但你不是最烦和一群半生不熟的人聚在一起去酒吧喝酒么?”
“怎么着?资本家终于良心发作想要捧兄弟的场了?”
“呵。”
沈季屿扯唇笑了下:“你就当是吧。”
“得嘞!”
陈逆欣喜地应:“哥们儿这就准备。”
挂了电话,沈季屿修长的手指僵硬地握了会儿方向盘,随后打火,开向市中心的夜色。
他身边本来都该是陈逆这样的人。
有钱,或者有权,是筠城这边的太子党和二代,但大多也得盼不得的巴望着他。
听说他组酒局,凑过来的没有成百也有八十。
自己本该是这般众星捧月的。
沈季屿从小到大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偏偏只有谢清瑰,从以前到现在都看不上他,都觉得他算不得什么东西。
可她又算什么?
谢清瑰住的淮阳路那么远,那么偏,他每天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多小时,但就是忍不住犯贱一样地总凑上去,然后那女人每次都要皱着眉毛嫌弃他。
夜色的消费水平最低一夜都要五位数,也许是谢清瑰一个月的工资?
但不管是他的工资还是她住的房子,对于沈季屿而言,都是勾勾手指就有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金钱,还有阶级。
就像现在,沈季屿如果说了他在追一个住在淮阳路的女人,立时就会被身边的所有朋友笑掉大牙。
也许他们会嘲笑他疯了也说不定。
更或者…沈季屿觉得自己本来也就有点疯了。
他不光在追淮阳路的那个女人,更是追不到。
哪怕吃到了,都嚼吧嚼吧咽下肚了,都让谢清瑰身上染满自己的味道了,但她还是不属于自己。
她傲什么?她依仗的是什么?
过去的女朋友,靠得都是他手指缝里零星散出去的一点宠爱,狐假虎威,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