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里却塞了一张字条:阿飞在西南十八里外的雪谷。
那张纸条还是温的,她抬起头,却只看到了一个独臂的,如黄沙一样黄的背影。
阿飞昨什么都没有听到,他确实转身就回到了冰洞郑
他根本从没想过要走,也相信她一定会回来。
他甚至把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把那给她当镜子的马鞍擦得铮明瓦亮。
他煮了双份的粥,烤了双份的马肉、麻雀,甚至把那壶酒温好,只等着她大年三十回来喝。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她一直偷偷雕刻的那截铁桦。
其实他忍了好久了,但知道她要给他惊喜,但今就是好日子了。
“偷偷看一眼,不打紧的。”
他的嘴角挑出了一抹微笑。
“怪不得你的手上总有血泡!”
阿飞觉得自己好幸福。
她肯定废了好大力气,即使乌兹钢刀很锋利,她的手也好巧。
铁桦上面的花纹和字迹都栩栩如生:上巢双鸳鸯,下合连理枝。
上面刻着精细的鸳鸯戏水与相思树,阿飞的眼睛一亮,他太喜欢了,也想起了一件事。
那日她捡柴回来,突然极其兴奋的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她把他带到了两棵缠抱的铁桦下。
其实阿飞早就发现了它们,别的铁桦都是笔直的,只有这两棵缠绕在一起。
他一直觉得稀奇,却又不知有什么名堂。
她却一下子跪了下去,并且拉着他也一起跪下。
“为什么要跪它们?”
他阿飞只跪过母亲,连地都没跪过。
她却双手合十,“这是夫妻树,也叫连理枝,它们可以保佑有情人永远在一起。”
阿飞这才跪了下来,而且冲那两棵树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鬼狐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的憨态,没想到名扬下的飞剑客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偷偷站起身,打了他一下就跑,后来就被他抓住了。
他开始亲她,就在那棵夫妻树之下。
……
想到这,阿飞的脸红了起来,“可惜没有红盖头,她会自己准备么?”
他忽又摇头苦笑,“这东西,哪有女孩自己准备的,我得想想办法!”
他撕破了自己最后那一点布衫,用一块冰凌划破了手腕,把血滴到了那上面去。
鲜血越滴越多,越滴越多。
因为月已偏西,他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