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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让她心惊胆战,看了画眉的处境,她推己及人,便对自己的未来迷茫又害怕,现在又受到弟弟的信,不仅私塾上不了,还可能要吃一场官司,只要孙秀才压着他,知县给弟弟判个欺师灭祖,再判几年,就算放出来,殴打老师,十年内也不得科举。
她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公子还在问她,是不是想嫁给孙秀才。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流出,不自觉的顺着脸颊坠下。
她不想哭,不想在公子面前示弱,更不想被人说,她是个狐媚子,只要在爷们面前哭一哭,就迷惑了爷们的心智。
她为什么要背负这种骂名,因为她成了公子承认的妾,一个区区的通房丫鬟,侯府多少丫鬟嫉妒她,在背后编排她。
这些话,她不止一次在徽墨的嘴里听到过,她只假装没听到,不然还能怎样呢,冲上去对峙?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
裴境没料到,一直乖巧本分,说话细声细气,笑着的时候也是和风细雨,对他的命令没有过不从的端砚,居然也有反驳他的一天。
然而他并没有不愉,反而笑了,知道她并不想嫁给那个孙秀才,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那股郁闷和堵气,也烟消云散。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别人,你只喜欢我。”
裴境就算一直故作老成,却也仍是少年的年岁,一时实在情难自禁,他伸出手,抱住了她。
沈妙贞身子抖动起来,她有点害怕,公子对她亲昵,也不过是拉拉手,捏捏她的脸颊,摸摸她的发顶,自拜见二太太过了明路后,这还是第一次,公子抱了她。
她又长高了一些,身量也渐渐的足了,这具身体就像是含着花骨朵的芍药花,娇艳欲滴,却一天比一天丰润,展现着它的美丽。
她的腰肢仍旧那么细,不盈一握,可别的该有肉的地方却并不单薄。
他将她养的这样好,怎么可能把她便宜了别的男人。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是我不对,应该相信你。”
想来她婉拒了孙秀才后,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都处理好了,也没必要非得跟他报告,毕竟那时候,他们还不是这种关系。
裴境说服了自己。
“你怎么这么爱哭?都不追究你的责任了,泪珠还掉个不停?”
“我知道了,是在担心你弟弟的事对不对,别怕,有我在,怎么会叫他吃官司。”
黄鹂送芙蓉清露回来,就看到园中的亭子里,相互依偎的两人,出尘俊秀的少年和容貌清丽的少女,看着实在是一对般配的璧人。
她呆呆的看着,六公子真是生的好看,若给六公子做妾的是她黄鹂,她也拒绝不了这种诱惑吧。
而端砚也生的实在是好,那双眼睛圆润如猫眼,看着人的时候却像是小鹿,怯生生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这般容貌,将府里的姑娘都比了下去,哪怕是最端丽的三小姐,也比不得。
可惜了,就是出身不好,偏投胎成了农户女,还卖身为奴,若是生在世家大族,身份上跟六公子相当,两人夫唱妇随,也着实相配。
现在却要给六公子做妾,旁人看来并不委屈她,可其中冷暖又有谁人知。
现在看着,六公子倒是个疼人的,对端砚有情,这样也好,不至于未来主母入门后,主君不护着,那日子过得才叫艰难呢。
“放心,你弟弟的事,我回去处理,别再哭了。”
她一哭,裴境就觉得心烦意乱:“等把你弟弟捞出来,就把他接到洛京读书,就去洛京书院,如何?”
“洛京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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