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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贞点点头,一切都听从徽墨的吩咐。
徽墨满意极了。
一个年约十三四的丫头打了帘子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瓷罐。
她将瓷罐放到矮几上,搓着有点冻得红的手:“徽墨姐姐,梅露采回来了,水月庵那边红梅开的正好,就是这天还是有些冷,冻手的很。”
“汤婆子准备好了,你自己捂一捂,对了这是今儿新来的端砚,我安排着跟你住一屋,你年纪比她大,好好带一带她。”
“诶,我晓得了。”
徽墨瞧着外头时辰,将那瓶梅露送去角楼那边。
是与自己同住一屋的丫头,沈妙贞便知道这是纹枰,与自己一样也是流风阁的二等丫鬟。
“纹枰姐姐。”
她很是乖觉,将汤婆子拎了过来,放到纹枰跟前,叫她捂手。
纹枰笑嘻嘻的打量她:“你刚来,徽墨姐姐可给你安排了什么活计?”
“徽墨姐姐说,我还不大熟练,怕服侍不好公子,先叫我做些洒扫的活计。”
纹枰搓搓手里的汤婆子,眼睛滴溜溜转了转:“你今儿拜见公子了,咱们公子生的俊俏吧。
我听空青说,公子一去外头,好多小娘子都往咱们公子的车架里丢花和水果呢,还说咱们公子貌若卫郎,风姿若温郎,是洛京第一的美男子。”
沈妙贞一头雾水,她很想说她都没瞧见六公子的脸,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什么卫郎温郎,这又是谁。
“嗨,瞧你这呆头呆脑的,显是不知跟在公子身边多有前途。
咱们公子年不过十五就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案首。
咱们公子虽不能袭爵,可公子可还考呢,将来也是为官做宰的人,与别的裴姓子可不一样。”
纹枰说的有点口干了,冲着沈妙贞抬抬下巴:“诶,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倒一杯茶来,跟在公子身边伺候,怎能如此没眼力见。
我这可是为你好,先叫你练练。
到时候你服侍的不好,惹了公子嫌弃怎么办。”
沈妙贞低下头,应了一声,按照纹枰的吩咐,从柜子里取了茶叶烧了水,拎起小壶对着杯子里头的茶直接冲了下去。
“诶呀,你这笨蛋,这上好的峨山紫芽都被你冲老了。
你不会冲茶,难道没张嘴,不会问?”
“……”
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的时候,沈妙贞哪里喝过什么峨山紫芽峨山绿芽的,她们这些不在跟前服侍的三等丫鬟,不过能得些茶叶沫子,能在厨房要一些热水,直接冲泡喝了总比白水强些。
“对不起,纹枰姐姐,我手笨,您教我别生气。”
在裴府为奴,沈妙贞早就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处事原则。
纹枰心疼坏了,她就这么一点峨山紫芽,可不能再叫她糟蹋了:“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是笨手笨脚做不好事,你做杂事也没别的活做,明日同我去采梅露,这要是也做不好,你呀,就别在我们流风阁呆着了,迟早得被撵出去。”
沈妙贞不作声,只默默听她数落,也不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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