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她想了成千上万次的脸,总是,看不厌。
女人痴心起来也不光看脸,她把图片放大了,像寻找犯罪证据一样把背景又看了一遍,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压在他臂下的日记本,露出了一行清秀的字迹。
“只是在装聋作哑。
今后,我就是真正的瞎子、聋子、哑巴,再也不能感知”
——这没头没尾的半句话,字字落在穆彤心里,破碎而伤感,这竟让她想起那年校刊上的“引”
,也是这般酸楚与撕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有时候,“妄想”
也需要一点证据,那一行字里既没有说起什么事,也没有特指谁,恐怕只是他遇上什么烦心事罢了。
然而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光“伪装”
二字,就触及了她的神经。
如果说他那万般冷漠尽是“伪装”
,那她不敢想象,这三年里,他到底隐藏了多少真实感情。
三年前。
穆彤搬了“新宿舍”
以后,不光文学社,班级里的人都知道了杜梓牧的“家属”
身份。
他俩也不避嫌,到处逛逛吃吃,俨然一对普通情侣。
开始让穆彤重新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偶然在西餐厅里看见的一幕。
坐在他们旁边的情侣,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旁若无人”
。
他们在一起相拥而坐,女的用勺子舀了一点蛋糕上的慕斯,抵在男的唇边,在那男的张嘴要吃的时候,女的转而把慕斯喂到自己嘴里,男的“不服气”
,对着她的唇就一通啃下去……穆彤光看都觉得糖分超标。
可就是这样的“糖”
,让她磕出别样酸涩的味道来。
他和她之间,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甜”
……
杜梓牧见她在意,淡然地看了那对情侣一眼。
回过头来,他只是垂眸。
眸中有什么若隐若现。
她不懂他,也从来猜不透他。
“想吃?”
他突然问。
“啊?”
她回过神来。
“隔壁桌的草莓蛋糕。
他这么说,她便知道他“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