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谁不知道她胆小如鼠?
若不是他没能保护好她,她又何须带着这种可悲的“勇敢”
四处“应战”
?
他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她“勇敢”
背后的恐惧与悲凉。
镇中心医院,五楼病房。
小憩后的穆彤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并没有觉得身心比以往舒畅,仅仅是脑子比糊涂的时候要清明一些。
她就像是某种蠕动的生物,缓慢地爬起身来,见妈妈已经把佛珠整齐地放在了案上,心里多少有些欣慰。
一旁的李玲瞅着她,不情不愿地提:“你手机都响烦了,我可没接啊,你别说妈妈侵犯你隐私。
不过名字我倒是看清楚了,不叫杜梓牧,叫杜梓扬。”
“他弟……”
穆彤有气无力地解释着,摸到案上的手机,马上给杜梓扬回了电话。
“连他弟也知道关心你,他还——”
李玲看着女儿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摇头表示“没救”
,“真是中邪了你!”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杜梓扬识趣地把电话交了出去。
穆彤哪里知道手机不是“本尊”
在听,握紧了电话就问:“梓扬……你哥怎么样?”
在一片祥和的宁静中,一个她不能更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嗓音不大,却真实地落在她耳畔,落在她心上。
若不是她及时捂住了嘴,吞下了那一声哽咽,她必定就哭出来了!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世上不会有任何语言,比他说的这两个字更让她欣喜若狂。
唯有这一刻,她才敢去相信天台上的一切只是噩梦一场。
十多天来的思念,几乎可以化成任何形状,在流动的空气中蔓延。
“我在做梦吗?”
她不可置信地发问。
“没有。”
杜梓牧给了她确切的回答。
两个虚弱得剩下半条命的人,就那样良久地保持着通话状态,既不说话,也不挂断。
他们之间拥有的这种心意相通的默契,早就不需要语言去表达。
过了许久,杜梓扬见两人是真真切切“不说话”
,便急上了头:“姐,你不能这么宠他,好歹骂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