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那个极大的古典屏风不见了,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展厅的空间。
中间是超长形木制展台,上面放满了各色各样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
展台的一侧是展示成品的金属架子,另一侧是放置饰品杂物的玻璃柜子,上面的墙空了很大一块,四边镶了古朴画框,应该是为贴上作品图片所留的空间。
墙面与天花都是纯净的白色,衬托出布料的艳丽色彩。
原来的吧台仍留着,还增加了几张小桌,以往在房间里乱放的别致小饰物,分别找到了它们应该待的地方。
整个空间,简单却不单调,舒服而又温馨,正是郝诏阳心目中理想的工作环境。
“要不要喝一杯?”
董倪烟口里虽是问句,但人却已经移步至吧台,侧身看了看吧台里酒柜,满意的看到那恒温柜仍是插着电,她抽出一瓶酒,又拿了两个水晶杯。
郝诏阳用所谓乡巴佬进城般的表情东瞄西瞄,喃喃道:“这……是我的工作室?”
董倪烟慢慢倒酒的姿势非常漂亮,其间还斜瞄了郝诏阳一眼,意思是——你这不是废话吗?
递酒,举杯,喝酒,一连串动作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还满意吗?”
董倪烟问道,房子本身就不是毛坯房,半个月就已经改装好,但木工方面都是现场制作的,广告吹得再好的木漆也一样有难闻的味道,所以留了半个月的时间去味,希望那昂贵的材料真如广告所提的,不含甲醇。
“比我相像中的好太多了。”
郝诏阳原来想加说谢谢,心里有点异样。
不可否认,董倪烟为她做了很多事,郝诏阳不是不感动,而是因为董倪烟的态度让郝诏阳猜不透,忽冷又忽热,忽远又忽近。
郝诏阳并不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物质方面的满足,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她欣喜万分,但最近的日子,这样的举动,从董倪烟身上却是越来越少见了。
明明,人就在眼前,却是咫尺天涯。
恋爱总要经历一些阶段,郝诏阳不想怀疑董倪烟对她感情,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想法。
董倪烟的所作所为,对郝诏阳来说,并不像是爱的表现,而像是一种补偿,对,是补偿,就像忙着在外头赚钱没空回家陪妻子的丈夫,用钱来补偿自己对妻子愧疚之意的那种补偿。
愧疚?补偿?何来愧疚?又为何要补偿?
郝诏阳不得不联想到董倪烟与沈熙的那个拥抱。
“郝诏阳……”
董倪烟轻唤她名字。
“嗯?”
郝诏阳猛然抬头,仍未来得及收回思绪,涣散的眼神,呆呆的看向董倪烟。
仍是那张苍白柔弱的脸,仍是那般清冷淡漠的神情,仍是让她像中了魔一般,神魂颠倒的迷恋着的那个人……
“想什么呢?”
董倪烟放下了酒杯,向郝诏阳走近,歪过头,直视她,表情有些疑惑。
“没什么。”
郝诏阳唇角勾起一道弧线,笑得有些刺眼,“我只是在想,你真的好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话音未落,便已经扯过董倪烟,吻,落到了她纤薄的唇上。
侵略性十足的,一边吻着,一边把心爱的人带到另一头的布艺沙发上,放倒,再欺身而上,攻城掠地……
用结合来感受对方的存在,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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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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