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不依不饶地再响,闵白利落地拔了插头,一切再次归于沉静。
几秒钟后,我的手机开始反反复复地尖叫。
我随手抄起它就向地上摔去。
天晓得,我真的快被逼疯。
婴红一把抓住我,抢下那可怜的牺牲品,然后清清楚楚地说:“苏,何必如此。”
我抬头注视她的眼睛,那样一双孩子气的,幽艳而细美的眼睛,充满了夺人的清明通透气息。
“喜欢谁,不喜欢谁,不过是自己的事。
当真不要,又有什么所谓。
感情无非是繁华人世换了匆匆过场。
咎由自取都是自己。
他想爱,就别怕被伤害。
不是因为我们是在一起我就偏心向你,这根本就是事实。
我们都清楚,谁先开始,就活该有勇气承受结束。
谁先爱,谁就注定了输。
这是感情路上永恒定律。”
我盯着她,微笑,“红。
真喜欢你这个样子。
一面笑得天真无邪,一面看破一切。”
她也笑,眼角眉间叙尽了那一种不羁,足够人无端端心生挂碍。
她说:“是为分裂。”
“太聪明通透的孩子多半都有些自我分裂。”
闵白忽然道:“南唐说,若你回来,请你回他的电话。”
婴红眼神骤然一闪,随即安静地让开。
我拨过去,只一声便有人接起。
南唐倦怠飘零的嗓音沙沙地问,“苏艾晚。”
我停了一刻,“是我。”
“我等了你四个钟头。”
我骤然心如刀绞。
一样的。
他们说的话一模一样,教我如何能不混乱不脆弱。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