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攥紧的拳头,可见对他恨意不浅。
但他印象中确实不曾与此人有交集,再看对方行事作风,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唢呐,怕雷,种种疑点交织……
他仰首望向天际渐散的雷云,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
他很快自我否定,“不会的,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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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不但对学生严,对自个儿也挺狠,被砸晕醒来后喝了一副苦药汤子,不操心自我保养,又开始授课。
草堂还在重修中,鉴于目前只有两个学生,上课不占地,课堂暂时转移到一栋草亭。
大半夜被木头人从被窝拎起来的慕月西,打着哈欠望着草亭外的月牙走神,堂上师祖一拍戒尺,“年纪尚浅如此没精神,还不如我这将朽的老头。”
慕月西坐正,嘀咕。
老来才觉少,哪个年轻人不爱睡懒觉。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回师祖,弟子看你牙上沾着韭菜叶子。”
“……胡扯,难不成你不晓得此乃老夫量口定制的翡翠牙……咳……孑然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否则以你的态度,老夫定你治你的罪。”
“谢师祖不罚之恩。
弟子定当勤勉好学尽量让师祖少生气。”
“别光耍嘴皮子。
你的随身灵器何在。”
“师祖你看到了,那唢呐不听我使唤,我管不了它,现在应该还在塌了的草堂那吧。”
师祖一拍桌子,“你如此态度,怎能学好。
音修丢了灵器,犹如士兵上阵丢了武器。”
抬手指向抱着七杀琴端坐的断念,“若他对你当场出琴杀,你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师祖不会的,师弟不会杀我的。”
“你这小弟子是专门跟老夫过不去么,老夫打比喻难道你听不懂么。”
“真是啰里吧嗦。”
慕月西不耐烦起身,伸个懒腰,“我去拾我那唢呐行了吧。”
师祖见人头也不回走了,且是十分吊儿郎当的步子,他气得又直咳,“天音宗竟破例晋升此种弟子,无能后辈是嫌天音宗年头太长了么。”
断念给师祖敬茶,拱火,“师祖息怒,那小弟子可是被西海龙王认作干女儿,镜无宗主都要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