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和狼妖一怔,险些没认出眼前这个一头奶奶灰杂乱长发,半张脸覆着染血鳞片的人是魔渊少将端木盏。
“魔主恕罪,属下任务失败。”
端木盏唇角挂血丝,一脸疲惫。
狼妖诧异,“你都潜入孑然院子这么长时间了,怎会失败?还有你这头发……”
一月前,端木少将可是一头柔顺青丝入天音宗,短短时日,不但头发灰白,双眼凹陷,肌肤亦是皱巴巴干扁扁的,生生从花季少女变成老妪,这是遭遇了什么?
端木盏再忍不住,一把抱住魔主的袍角嚎啕大哭起来,“魔主,我太难了……”
第40章呐
魔主坐在沉木椅上,听跪脚边的端木盏哭诉此去女床山当细作的种种遭遇。
魔主掀着掌中茶盖,缄默不语。
听了对方遭遇的狼统领,有些难以理解,“你的意思,你这一头灰白分叉的头发,这身形容,并非被修士关起来折腾出来的,是听一个小弟子吹唢呐吹的?”
端木盏猛点头。
“那小弟子的唢呐有何奇特之处,怎么光听听就听成这副德行。”
狼妖忍不住问。
端木盏抹一把辛酸泪,“我日日听夜夜听,那小弟子的唢呐真不是一般人能听的,你要我怎么形容呢……她一吹唢呐,我就感觉有无数鬼爪再疯狂撕扯我头皮……属下生不如死啊,属下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真的不容易啊。”
“难不成那个小弟子已入音修上境界,可通过乐器影响你心境,致使你产生幻觉?”
狼妖又问。
端木盏摇头,“那丫头片子幸好未曾达到音修上境界,否则我哪还有命活,她连我真身都辨不出,不过是个修为平平的小弟子。
至于她唢呐的威力之处,不在音修境界,纯属忒难听。”
……
魔主抬眼睫,手中茶盏顿住,“什么?”
端木盏磕头,“魔主英明,属下句句属实,属下身为细作,需时刻监视仙山动静,再有孑然虽闭关,但那院子里有只老龟一具灵骨还有个老鹤仙,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施一点法力被识破从而功亏一篑,属下……”
“你方才说吹唢呐的是个丫头?”
魔主打断。
端木盏怔了下,不晓得魔尊的关注点为何在对方性别上,“是个外貌不过双十的丫头片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从一个外门烧火丫头一跃成了宗主徒弟,又被路过的西海龙王收做义女。”
魔主放杯盏到桌上,修长手指哒哒敲着桌面,看不真切面具背后的表情,他沉吟一番才瞥一眼跪地的端木盏:“大鱼,将那丫头引出来。”
“回尊上,那丫头不知为何得罪了天君,被天君罚关禁闭,整日不是读书便是吹唢呐,院口有鹤仙监视,她是不敢踏出院门一步的。”
魔主陷入沉思。
对方出不来,但他眼下不方便潜入女床山。
若是平常,神不知鬼不觉进去溜达一圈很难被人发现,但青鳍方被识破身份,眼下的女床山定全然戒备,他入内被发现的风险太高,不大点的事,不值当冒险。
最终,他站起身道:“传令,攻山。”
魔主已走出门,站着的狼统领,和跪地的端木鱼大眼瞪小眼。
刚被发现有魔族人潜入仙山,现在整个天音宗一级戒备,灵器加持,这种情况下攻山,不是自投罗网么。
端木鱼挠着奶奶灰头皮,“魔主想让我们送死?”
狼统领暗中观察四周,见无人,这才凑人耳边道:“魔主继位来第一次出师,就这么撤,没面子,怎样也要搞出点动静再撤,为保存我族实力,我只让低等小魔修出战,装模作样攻一下,莫要恋战,打不过就撤。”
“郎兄言之有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