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伸手将自己的头紧紧抱住,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就这样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椅子上面,流不出泪水的眼眶红的像是充血了一样,乐言的嘴已经干涸起了死皮,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喝水的想法,仿佛自己整个人都回到了哪一个晚上一样。
“他们把那五个小女孩一个一个的叫醒,用鞭子抽打着她们,那个血痕一道一道的交叠在一起,逼着她们答应接受纹身。
我看着她们到处布满了血痕的身子,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然后那个小女孩靠了过来,没有用手上的鞭子抽打我,也没有对我动手,只是告诉我,如果我再犹豫的话,她就从这些小女孩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说不定这块肉会出现在我的床前,出现在我的桌上,甚至出现在我的碗中。”
乐言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两个人,双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然后他被吓傻了,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拿起了硝石仔细地将小女孩告诉自己纹纹身的位置擦干净,然后抹上了松树汁,然后在针上洒了盐……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痛苦的大喊始终回荡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来那一晚的场景,听到那一晚自己耳边听到的哭喊声。
彭伯龙双眉紧皱,看样子这些女子在很久之前就发生过一次离开家的行为,甚至还极有可能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家中居住,但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家属到京兆尹报案,甚至其中两位变成了死者都没有人前来认领尸体?凶手又为什么要让她们纹上莲花然后从神女庙自杀?
纪言柒余光看见彭伯龙上前几步,似乎是想要将事情问个清楚。
纪言柒伸出手挡了挡彭伯龙,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竟是丝毫没有看一眼座位上面精神面临崩溃的乐言。
二人出了乐言的府邸,彭伯龙见四下无人才缓缓开口问道:“刚才怎么不让我问清楚?乐言刚好见过两个凶手,我们完全可以根据他的描述来做一份画像,以此来确认嫌疑人。”
纪言柒摇了摇头,“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
你想神女庙的案子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可以知道这个凶手的心思十分的缜密。
但是为什么她们会让乐言看见她们的样貌,尤其是还在死者身上留下了那么大的线索之后,没有对乐言做任何的事情,放他回来让他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彭伯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或许凶手并不在意乐言的身份,就比如乐言到底是做什么的在他们心里一点也不重要,或者……凶手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暴露。”
纪言柒摇了摇头,微微侧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乐言的府邸,一双眸子里面多了些深意,“不是不担心他们暴露,而是他们根本不会暴露。
两名凶手乐言至少认识其中一名,刚才他在描述的时候小女孩有详细的外貌、性格描述。”
“但是对于那个帮凶的男人,乐言却只是顺嘴提了一句很高大。
小女孩再怎么恐怖也只会是出主意的人,最后的执行人都应该是那个高大的男子,把受害人弄醒,强行固定住受害人,让受害人不得不答应这些事情都是那个男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