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不大,从火车站走到谢溪又的诊所也没多远,加上春节,路上行人都少,更别提什么交通工具了,盛灼也不问谢溪又是怎么从诊所过来的,心安理得的走在谢溪又身边。
许久未见,两人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氛围,好像这两年时间不过是眨眼间的一场梦。
这都快要过年了,才回来?谢溪又单手扶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抄在兜里,下巴抬抬,示意盛灼走里面。
盛灼嗯了一声,西柚医生嘴上说着,可心里指不定怎么想的呢,毕竟在她眼里自己可是个混迹街头的危险少女,学校放假了不回家估计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父母都去世了,本来不想回来的,也没个地方落脚,但是又想着回来看看,毕竟我在这里长大,总想着回来看看。
盛灼神色如常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平淡。
谢溪又微微抽了口冷气,点点头,长久的沉默下,清净的马路上只能听到行李箱车轱辘发出的咕咕咕...的声音。
盛灼心中暗骂自己无耻,却又开口道:我一直看西柚医生自己住,也是一个人过节吗?
谢溪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从本来就略沉的嗓子挤出低低的话语来:唔...我自己过。
因为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我父母...也不怎么管我,所以春节什么的,我统共也没过几次。
盛灼说:其实没有家人的话,春节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我正好那天过生日,才会有点在意。
谢溪又不说话了,这个久别重逢分外愉快的夜晚,说起这些沉重的话题,让她的心头有如乱麻一般,花了大力气建立起来的围墙,本以为足够坚固,可现在又是如此不堪一击,有一股剧烈而汹涌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诊所到了。
盛灼冲谢溪又摆摆手,道了声再见转身准备离开。
她听到身后没有行李箱的轱辘声,于是自信地一步接着一步走远。
小吉祥物。
谢溪又扬声叫住盛灼。
盛灼停下,微微侧过头等待着下文。
你晚上住哪去?
随便找个旅馆凑合凑合。
盛灼答道。
谢溪又顿了一下,似是随口道:要不,你住我这?
盛灼在背对谢溪又的阴影中得意地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