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还在轻轻摇曳的烛火杜绝了她想要找到房间里任何一点可能代表时代先进科学用品的奢望。
哪怕是一截电线,一个隐蔽的插座。
“谢安澜!
你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一个男人从地上爬了去来,背对着烛光依然能够看得出对方消瘦却俊美的容颜,以及脸上那冲天的怒火。
谢安澜在心里吹了声口哨:美味的小鲜肉啊,可惜年纪太小了一点,看上去还木有十八岁有木有?
脑海里飘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谢安澜呵呵干笑了两声,“睡过头了,你想干什么?占我便宜啊。”
其实,谢安澜想说的是,“少年别动,我来就好!”
美少年咬牙切齿,“你这个疯女人,谁要占你便宜?”
谢安澜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看自己半开的衣襟,“那你压我身上干嘛?难道是想要给我按摩?”
“你!”
谢安澜打了个呵欠,“乖,姐今天没心情,先睡了哈。
不想再被踢下床,就安分一点。”
说完,谢安澜直接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巴裹巴卷成了一个大茧,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站在床前的美少年气得浑身发抖,很想上前把眼前的女人拽起来狠狠地训斥一顿。
但是后背处却开始隐隐作痛,只得咬牙忍了。
轻哼一声,少年转身出门,将大门摔得砰然作响。
床上的女人艰难地翻了个身,喃喃道:“少年人脾气真不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慢慢地吐出一个字:“靠!”
清晨,从床上坐起来谢安澜叹了口气。
还是在这里,想当成一场梦都不成。
有了半晚上的时间做缓冲,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看看眼前有些简朴却古色古香的房间,嫌弃地皱了皱眉。
谢安澜不算个好人。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爹没妈。
十几岁就因缘际会进入国家情报部门工作——俗称,特工。
风风雨雨将近十年,她救过人质,剿过恐怖分子,掏过毒枭的老巢。
但是同样的,杀人灭口,抢劫放火的勾当也没少做。
这一行混久了,善恶的分际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虽然昨晚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她忍不住骂娘。
但是冷静下来也就没什么了。
就当是…提前退休了吧?毕竟,她的职业原本是不接受辞职的。
至少…未来二三十年内是没什么机会辞职了。
除非是因公殉职,那就永远不用辞职了。
既然退休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谢安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