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气冲冲赶到时,发话的已经变成了姚清。
“严童生,我们家敬你是个读书人,才三番五次不与你计较,照你的意思,我娘不是灼哥儿的亲娘,我不是灼哥儿的亲兄弟,也就罢了,那我爹和大哥呢!
难道灼哥儿连他们也不认了!”
姚老大正巧也听见了,帮腔道:“灼哥儿,你好歹是咱们家嫁出去的哥儿,生你养你十几年,做人不能太没良心!”
【我呸!
这家人还有脸谈良心???】
【这不是为了几百文钱就要把灼哥儿卖了的时候了?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气得我疯狂打拳!
(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姚灼原本因为严之默的上前一步,被护在身后,见状也抬眼直视姚老大的眼睛。
姚老大只觉得那目光里像是有冰碴似的,冻得他一哆嗦。
“生我的人早就不在了,养我的恩这些年我当牛做马,也早就还完了。
从你们决定将我卖到邻村的时候起,我便已经打定主意,我无论生死,都绝不会再踏进姚家门半步!”
说罢他不给姚老大回嘴的机会,直接一个眼刀飞到吴氏的脸上。
“尤其是某些嘴上不积德的,大字不识一个,也有脸对有功名的童生指手画脚。
下回若再有人对我夫君出言不逊,我可不怕再提刀去挨个问候你们家!”
话音落地,便一扯严之默的衣袖,“夫君,我们走!”
“你……你这牙尖嘴利的哥儿!
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了!
当家的,你还不管管你养出来的哥儿?!”
吴氏不忿,咽不下这口气,原本姚老爹听到提刀这事已经怂得往后缩了,没想到又被吴氏拎了出来,当即一个激灵。
“啊对!
灼哥儿,你怎么你吴姨说话呢!”
【……连我都替这老头尴尬,怂就不要强出头行吗】
【太会说话了,这不是在灼哥儿雷点上蹦迪?】
【灼哥儿:你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
吴氏没想到姚老爹沉默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不响的屁话,气得不住磨牙,木盆里的衣服都让她攥成了一团。
而此时严之默和姚灼已经走到了姚老爹身边,严之默看着面皮黄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的姚老爹,突然想到剧情中曾经隐晦地提及到一个点。
他眼睛微咪,在擦肩而过时猝不及防地开口,用只有姚老爹一个人听得清的声音说道:“灼哥儿亲生母亲郑氏去世后,你从未去拜祭过,是心中有愧……还是心中有鬼?”
接下来他便满意地看到姚老爹的眼睛蓦地睁大,整张脸露出恐惧的神色,又飞快敛去,好像生怕旁人瞧出任何端倪。
而严之默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牵起姚灼的手离去,身后吴氏仍旧在叽叽歪歪,姚老爹却一改态度,直接把人拽走,像是迫不及待地息事宁人。
说起来方才那句话,在场除了姚老爹无人听得见,可直播间的观众却尽数听得清,登时便炸了锅。
【不太懂古代的规矩,丈夫不祭拜亡妻是正常的吗?】
【……细思恐极,该不会是我猜的那样吧??】
【前面的,我也猜到了!
!
现在浑身发凉!
】
严之默还没太适应弹幕的存在,看了半晌,意识到不少观众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后,便让旺财把弹幕暂时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