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冷吗?就让你大夏天抱个汤婆子热死你算了!
祁纵道:“热死我,你很高兴?”
沈不言气结。
原来你还分得清冷热啊?
沈不言道:“爷这是什么话?只是取暖不过汤婆子,手炉这些,爷不要汤婆子,妾身愚笨,一时之间还想不到其他的呢。”
祁纵道:“我看你取暖的方法多得很。”
沈不言道:“还请爷给妾身一个明示,实则妾身觉得暮夏的夜晚只是凉爽,很适宜人入睡,一时之间,妾身倒想不起该用什么取暖工具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完,谁知,祁纵比她还阴阳怪气:“哦,原来不冷啊,我看你和那丫鬟抱在一起,还以为你们冷得要命呢。”
他说完,就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了。
沈不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也不算意外,刚才那种让丫鬟上主子床榻的僭越事,依着祁纵那样看重身份规矩的脾气,怎么可能轻轻揭过呢,分明就是还在这儿等着她。
沈不言为着祁纵不处理留音,也只能把脾气放软了:“妾身知错了。”
祁纵不理她。
无言的权势在黑暗中蔓延,成了压迫沈不言心脏的一个巨石。
她握了握拳,道:“留音什么都不懂,是妾身让她上床的,她作为婢子,不能反抗妾身的命令,所以才犯下滔天之错。
爷有气,妾身愿意代留音受过,承爷的怒气。”
她说着,便要下床。
祁纵终于有了动静:“你干什么去?”
沈不言道:“夜晚确实有些凉,妾身去外面跪着,直到爷消气为止。”
祁纵发誓,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如沈不言般把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拖住了沈不言的身子,可怜沈不言已经在弯腰穿鞋了,身子却忽然不清不楚地被拽上了床,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床锦被蒙到了头上。
糟糕,他不会打算蒙死自己吧?
这样的念头才刚划过,被子就被从脸上扯了下来,狠狠地塞在她脖子下。
即使夜色里,沈不言什么都看不到,也能感受到祁纵的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抽筋扒皮,啃骨啮肉。
沈不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那儿,只等祁纵进一步地发落。
但祁纵再没有其他动静了,只是又恶狠狠地躺回了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