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飞来一记眼刀,沈不言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如同一盏烛火般熄灭了。
祁纵方才冷笑:“你也知道你耽误了我的子嗣,但凡敢漏一餐药叫我知道,我亲自回来扒你的皮。”
沈不言缩了缩脖子。
两人之间一时没有言语了。
其实祁纵与她,要这般相对无言坐着的日子迄今为止还是头一回,每次祁纵来寻她,不是要她伺候,就是有事要与她说,将她作为工具的用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此沈不言总觉得祁纵不是会在她这儿浪费时间的人,她动了动脚,道:“爷,妾身无碍,你若有事,便忙去吧。”
祁纵道:“怎么,不想见到我,所以看完了大夫便迫不及待要赶我走?”
沈不言忙道:“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越音阁本来就是爷的地,爷高兴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妾身不过是担忧耽误了爷的正事罢了。”
祁纵‘唔’了声,掀起眼皮,意味深长道:“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快马加鞭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回来的,你就是我的正事,不算耽搁。”
沈不言呆愣住了。
祁纵那耳朵却已经悄没声得红了,原本这就是实情,他也只说了个实情,但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实情说出口,反而怪叫人难为情的。
祁纵找补道:“你差人包了衣物送来,我自然是要回礼,何况你生了病,我将你一人抛在家里不闻不问的,我心地善良,实在做不了这等没心肝的事。”
其实一个小妾的生死有什么要紧的,林姨娘也是妾室,还给寿山伯生了个女儿,最后还不是连女儿一起丢进清柳院,不闻不问的。
但祁纵既然这般说了,沈不言自然不会往深里去追究,那才叫没趣,因此她点点头。
祁纵见她不在意,也松了口气,复又拿起膏药来,道:“肚子上的,我还没有擦。”
沈不言下意识就捂住了肚子。
虽则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沈不言脸皮薄,还是禁不起在祁纵面前撩起衣服下摆,因此拼命想法子拒绝:“这药膏是凉的,涂抹在肚子上,有些不妥,爷还是先放着吧。
对了,爷今晚是要住在府里吗?”
祁纵听她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便暂且把药膏放下了,道:“嗯。”
沈不言见果真把他的注意力移转开了,松了口气,道:“那妾身便让人去回鹤庭给爷收拾下吧,爷也好久没住了。”
祁纵听了皱眉:“我在越音阁就住得很好,为何要孤零零一人回回鹤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