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紧紧拎着缰绳,但目光闪闪发光:“回皇爷爷,孙儿没有。”
靖文帝大笑:“好,如此胆色,以后才肯保护这江山百姓。”
随行的大臣们忙跟着奉承。
靖文帝享受了会儿群臣的追捧,方才瞥了眼沈镜史,心里到底有几分对于这种敢把危险带到自己面前的该死蠢货的厌恶,面上却道:“这般不善骑射,还是不要参加秋猎的好。”
有人抬起眼瞥着祁纵,眼里幸灾乐祸,都知道这是祁纵带进来的人,靖文帝厌恶沈镜史,祁纵可也讨不着什么好处。
祁纵却没有丝毫沮丧懊恼,只道:“沈公子既然受了惊,臣安排人送他回上京求医。”
靖文帝听说,多问了句:“沈?这是哪家的公子?”
等着看祁纵好戏的人忙道:“寿山伯府的嫡子,是云麾将军那宠妾的娘家兄长。”
靖文帝诧异,看着祁纵道:“是吗?”
祁纵低头道:“是。”
靖文帝沉吟了下:“朕记得寿山伯的爵位到这一代寿山伯为止就没了,印象中寿山伯也是个闲散人,难堪大用。”
他没有说更多,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至少在小太子驾崩前,整个寿山伯府的前程都被毁尽了。
祁纵低垂着眼眉,在心底慢慢一笑。
这消息,随着抬放在担架上的沈镜史一起送到了大太太的营帐里,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身子摇摇欲坠。
沈镜予还有些稀里糊涂,不明白这有什么,寿山伯本来就难堪大用,陛下这句话也不过说了个事实而已,为何大太太要露出一副沈家要完蛋的表情。
她却要问,就见大太太突然冲出营帐,跑到沈不言那儿,也不等人通报,直接掀帘进去,那架势仿佛恨不得把沈不言撕成碎片。
沈不言正在吃茶,看到大太太这副要活吞人的神色,痛快一笑,那明亮的神情刺痛了大太太,她骂道:“贱人,你竟然害你亲兄长,你……”
沈不言放下茶盏,道:“母亲在说什么?我一下午都没有离开过帐子,又怎么害得了兄长?母亲作为兄长的母亲,该知道兄长几斤几两,既然如此,怎么没有在他临行前,多劝他几句,莫要犯蠢啊。”
大太太扬手,巴掌未扇下去,被留意捏住了手腕,沈不言起身,道:“兄长是因为将军才能来秋猎,兄长闯了祸事,很难不牵连到将军,太太可有想好如何赔礼道歉了,就来找我算账
了?”
大太太盯着沈不言,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般,道:“好,好,沈不言,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可别得意太久,我等着你被扫地出门那一日,届时你可别回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