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道:“我自然相信父亲会大义灭亲,只是徐烟月是带着一身伤来祁府向阿言求助,父亲要去衙门告发我,我少不得要请徐烟月说一说,二郎是怎么虐待她的。”
国公爷的气焰便被灭了好几丈下去,他在意识到自己心虚,被祁纵威胁了的时候,又立刻强撑起气魄道:“那也不是你毒杀二郎的理由。”
祁纵道:“谁说是我毒杀的。
动手的是徐烟月,毒药是李氏唆使前儿媳杀阿言时买来的,被当时还是我妾室的徐烟月偷了去,与我何干。”
国公爷的太阳穴因为听完整了祁纵的话,而突突直跳。
国公府的后宅乱得一团糟,祁纵不明不白离府后就在上京传出了许多的谣言,还好祁纵始终不声不响,饶是御史大夫上折子骂他不孝,他也不曾说什么,这才让国公爷保住了点脸面。
但饶是如此,国公爷听到了那些风言碎语还是觉得很不满,以为那些话侮辱在侮辱他,好像他这个家主做得有多不称职,多失败似的。
可如果这些事都一五一十地被外人知道了,用脚趾头想,外头的闲话只会越来越难听。
就在国公爷变了脸色,不想让祁纵真去胡说八道,但自己刚好呵斥过他,实在拉不下脸来说他坏话时,沈不言道:“妾身斗胆说一句,与其说二爷是死在徐烟月的手下,不如说二爷是死在自己手里,若非他不听国公爷的管教,要出入花柳巷子,染了病,也不至于后来不能生育。
二爷不能生育,还能娶徐烟月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已经是大幸,他却仍旧不知足,而要去虐待徐烟月,徐烟月也是有爹娘生养的,如何能忍受得了这等非人待遇,何况也是保命的无奈之举。
因此,依妾身看来,都是二爷自己害了自己。”
国公爷豁然开朗。
没错,就是二郎的错。
男人不能生育,是多丢脸的事,李氏已经想尽办法给他弄来了掉进钱眼里的徐烟月,愿意陪他演这场戏,那他好好待人家,等孩子‘生’下来后,他好看,国公府的脸面也好看。
结果,偏要节外生枝,莫说他不能生育的事了,整个后宅的丑事都要瞒不住了。
真是死了都要拉整个国公府下水!
国公爷本就厌恶二郎,此时想明白了,也就更加厌恶。
沈不言看了眼祁纵,道:“只是二爷意外去世,国公夫人想必伤心不已,国公爷还是要多多宽慰夫人才是。”
沈不言才刚说到二郎,又说李氏,自然叫国公爷想起二郎活着时为了李氏不要他的情形,他冷哼道:“若非这个李氏,这个后宅哪里会这般乱,又如何会养出二郎这个不肖子孙。”
实则他心底想得是这件事不宜闹大,否则祁纵不会给他留脸面,因此万万不能让李氏捣乱,一定要将她管束好。
如此一来,这府里可不就只剩下了他与祁纵二人,到了这境地,祁纵还要说他与此事毫无干系。
国公爷是绝对不会信的,若不是他不能生,他高低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