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言都快哭了,这天底下再没有祁纵这般黑心肝的人了,要人伺候他,还克扣人饮食,连周扒皮都不如。
祁纵尝了那口,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放了筷,对沈不言道:“也不是很好吃。”
不好吃你还吃那么多!
沈不言忍着,还得温温柔柔道:“兴许是爷吃不惯罢。”
祁纵却知道自己是从不挑嘴的,只是沈不言吃东西太香了,才叫他误以为是这食物香的缘故,因此才对这食物提高了期待,结果尝了才发现味道没什么惹人惊艳之处,自然失望了。
于是沈不言把面端回去后,他就歇了去想面条味道的念头,只专心地看着沈不言吃。
于是祁纵看得更香更饿了,他素来自律,口腹之欲更是各□□望之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他从前一点也不觉得克制口腹之欲是件多艰难的事,可今夜就这会儿功夫就被沈不言接二连三地挑了起来,竟然觉得有些难耐了。
得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想。
终于等沈不言落了筷,他问道:“吃好了?”
沈不言看着还剩了大半的汤,不舍得地点点头。
祁纵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沈不言被唬了一跳,慌张中软缎绣花鞋也被甩落在地,露着一只蜷缩脚趾的莹润雪足。
她察觉到祁纵是往床榻那走的,心里是一片绝望,这祁纵是真的不会觉得累吗?
祁纵把她扔在床榻上,沈不言爬了起来,道:“爷,夜深了,还是让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祁纵道:“不行。”
他的目光落在沈不言露出为难神色的脸上,“你勾的欲念,你得负责。”
沈不言甚觉大冤。
望山院那边是被翻红浪,荣禧堂这边只剩凄苦寒灯。
已近子时,沈镜予瞧着李氏已经朦胧睡去好几回了,偏不肯去床榻上舒舒服服地睡着,就要倚着引枕,让她跪在地上用美人捶捶腿。
徐烟月也有些困,但她还好些,拿了把轻罗小扇坐在杌子上,给李氏摇着,那风轻轻一缕,若有似无的。
沈镜予瞥了她一眼,因为跪久捶久了,腿麻手酸的,更是羡慕徐烟月,恨上了李氏。
就在此时,香珠打起帘子进来,唤了声李氏,李氏瞥了沈镜予一眼,那一眼不知怎得,让沈镜予惶惶不安。
李氏道:“望山院怎么样了?”
香珠道:“大爷酉时便将沈姨娘唤去了东厢房,亥时大爷要了一次晚膳,衣衫不整的,但没要水,水直到方才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