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嘴角噙了点笑:“大约是喜欢八年一来,她为曾像生活低过一点头,还能保持住如初的模样吧。
何况,我们又那么像,很多事,也只有我们能相互理解与体谅,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我们都眷恋彼此带来的温暖,这就足够了。”
周疏丞的嘴角微微下沉,弧度弯下向,像是在思考,又是含着苦涩。
祁纵瞥了他一眼:“若真不喜欢安乐,趁早和离,别再把自己耽搁下去了。”
周疏丞没回答这话,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在出发秋猎的前一夜,沈不言终于将那件外衫缝制完毕,忐忑不安地拿给祁纵看了。
祁纵素日爱穿深色的衣裳,沈不言虽也认同深色衬他,只是那颜色到底太阴沉,因此她大胆地换了藤紫色,倒也显得贵气,只是她担忧祁纵会不喜欢。
祁纵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蛋,道:“给我穿上。”
沈不言便脱去他的外袍,将新的外衫给他穿上,或许是因为这件衣服出自她的一针一线,因此格外紧张,怕祁纵不满意,还给他小声介绍。
祁纵听着就笑起来了,道:“也就说是,你在缝制这件外衣时,满脑子都是我,对吗?”
沈不言道:“为了将衣服做得合身合意,原该如此的。”
祁纵道:“那你就给我多做几件吧。”
沈不言给他理下摆的手微顿,抬眼看他,祁纵问道:“怎么,不愿意?”
沈不言摇摇头,道:“这衣服没什么样式,也没有刺绣,不好穿出去,让妾身做,不过浪费新裁的料子,怪可惜的,还是算了罢。”
祁纵如今的后遗症是听她说浪费二字,头就要无可奈何地疼起来,他道:“几块料子不值什
么钱,何况你又怎知我不肯穿出去了?”
沈不言不信:“穿出去多丢脸。”
祁纵道:“你的手原本就巧,头一件不熟练也是有的,只是我活这二十年了,除了需要付银钱的绣娘和裁缝外,从来没有人给我做个衣裳。
而且他们开估衣铺的,为了要把成衣卖出去,想得是怎样讨好大多数人的眼光,不像你,做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我,只想讨好我一人,意义不同,价值也不同。”
沈不言垂了眼,看着那衣料上精致的暗纹,半晌方笑道:“爷亲口说的,可别糟蹋了妾身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