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祁纵的声音沙哑低沉中带着几分性感,粘腻腻的,连同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边,祁纵问她:“不言,是哪几个字?”
沈不言恍惚间才想起,她跟了祁纵这几个月,他从没问过她叫什么,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名字,两人的关系就像人群中的陌路人偶然有了联结,并行一段路后,就要分别,因此通晓姓名没有任何的意义。
从前原本是这样的关系,也该是这样的关系。
沈不言直到现在也没有想过要告诉祁纵关于她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她的名字,她不知道祁纵是哪里听来的名字,大约是去沈府找她那回吧,已经过去了两天,也难为他还记得。
她这一晃神的功夫,便显得心不在焉中还带着几分抗拒,这叫祁纵很不满地咬了她的耳朵,没用力,但也有尖细的疼痛,沈不言终于缓过来。
她抱着祁纵,声音有些散:“不言不语的不言。”
祁纵道:“这名字取得不好,把你性子都取沉闷了,以后我只叫你阿言,多叫叫,也能让你多说些话。”
第三十章
在阒静的黑暗里,沈不言悄无声息地盯着夜色,身旁的祁纵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她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方才轻手轻脚地下床。
她摸黑走到外间,才点起蜡烛来,就着微弱的烛火找到早些时候买好的避子药丸,就着冷茶服送了下去。
一瓶十丸药,按照如今的频次,她很快需要再找借口出府去买些来了。
沈不言垂着眼睑,摩梭着瓶身,感受冷茶和药在胃里翻滚,又凉又苦。
偏这时,她听到祁纵翻了个身,叫她:“阿言,你在做什么?”
阿言是林姨娘常唤的乳名,猝不及防听到祁纵这样叫她,让沈不言觉得陌生极了。
她顿了下,才想起之前在床上祁纵说的话,当时她以为祁纵不过是与她调情,毕竟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并不可靠,他一时兴起也是常理,沈不言没当回事。
是以现在听到祁纵用还没完全醒来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唤她乳名,沈不言才有几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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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茶盏放下,那药瓶就藏进了袖中,如此之后,她才若无其事地回道:“妾身在吃茶,爷要来一盏吗?”
祁纵道:“不用了,你喝完就赶紧回来睡吧。”
沈不言举着蜡烛走回了床边,往床帐内扫了眼,祁纵并没有清醒,长胳膊长腿尽兴舒展,倒是把她那边的床占去了大半,他那侧的空了许多,连被子都空了,都往她那边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