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得心里发怵,想转过脸。
但是被陈尹年一把卡住了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江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解释清楚药物过量的前因后果。
他临时处理完事情之后,推门就看见已经休克的江延倒在卧室的地上,身体还不时抽搐。
当医生告诉他,这个beta体内的溶剂是正常的五六倍,而且已经有生命危险,必须换血。
他当时听了就想杀人。
陈尹年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人,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但是江延躲开了目光,缩着肩膀,完全一副拒人于外的模样,挣扎了几下,“疼……”
江延,很好,你有种……
陈尹年看着他,慢慢收回了手,手掌由握拳头也舒展开来,再一眨眼,眼底的戾气顷刻化为乌有。
他坐下来,没有再强迫给他喂饭,转而轻轻地帮江延把手上的烫伤的红印简单处理,抹上一层清凉的药膏。
江延看着手上的绷带,觉得无比夸张,默默收回了手臂。
最后陈尹年在江延的额头落下一吻,帮人把被子盖好,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延延,老东西找我去开会,今晚不能陪你了。”
江延听着,从被子里抬眼看他,有点不可思议,然后轻不可察地点点头。
灯被留了一盏,护士关上了门,周遭很安静,几乎都不像是一家医院。
江延睁开了眼,悬着的心没有放下,踩着鞋从床上下来了,他把手上的输液针给拔了。
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下以后,周围只有值班的护士,他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走出去了。
这医院大概三层左右,楼下一层人很多,还有一些保镖保安,他注意到二楼西边有个安全通道,但是在晚上已经锁上了。
江延只好转了回来,想着白天再去试一试,只要自己还在医院,逃出去的机会总会比那个围得跟铁桶一般密不透风的别墅要好。
正思索着,忽然有护士注意到了他,“江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额……”
江延一下子僵住了脚步,讪讪回头,板着脸瞎诌,“吊针水没有了,我想找人换……”
“好的,我这就给您去换,下次您再有需要可以摁床头的铃。”
护士有条不紊地对他微笑着说。
江延自己都觉得借口十分憋足,“我,我忘了……”
说完立马转身回去了。
他本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周围的看守会越来越严,但是没想到陈尹年跟无事发生一样,护士好像没有告诉他,他依旧像昨天一样,给江延喂饭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