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快点逃离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几天他已经快要摸清了守卫的路线和换班,他将枕头放在被子里,营造出床上还有人的样子。
然后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安全通道到晚上就会上锁,这次他跑到那个空荡的楼梯间时,好在还没有锁上。
江延顿时舒了一口气。
穿上在医生休息室里拿来的白大褂,穿在外面,顺着安全通道走下了楼。
走到一楼,还要穿过大厅,绕到后门,那里人比较少,有些住院的病人白天会在后面晒太阳散步。
他走到后面,看着堵在门口的守卫,放弃了能混出去的想法,他看着高高的栅栏,栅栏的后面是一大片绿化带,树长得比栅栏还高,即使是冬天也郁郁青青的。
江延深吸一口气,安慰着自己,这起码没有陈尹年那幢别墅的墙高。
他往后退几步,蓄力助跑,一脚等在墙上跳了起来,双手一下子够住了栅栏顶端,但是重力的原因,江延感觉下腋有种撕裂的痛,他忍着痛没有松手。
脚蹬着借力,把自己送了上去。
“呼——”
江延从栅栏上跳下去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逃出来了,没有来得及管自己的伤,就沿着绿化带就往大街上跑。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江延奔跑着连自己的呼吸都忘了。
这家私立医院在市郊的富人别墅区里,江延走了好久才走到山下,有一段路没有路灯,寂静的道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把他吓得厉害,逃也似地跑到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的银行取款机。
江延抱着头,完全不敢看向外面,迟来的疼痛才渐渐传来,逐渐开始头昏脑涨,寒冷无孔不入。
他期待着白天快点到来,要赶紧逃离这里。
江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晨光熹微,照了进来,他浑浑噩噩走出去,人来人往的行人都看着他怪异的模样。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头恨不得把头埋在胸前,一步步往城区里走。
他不敢回去,陈尹年肯定会在他家附近潜藏着,所以他走进了派出所,念出了一串工号,“我找宋警官……”
对方看见他一身病服,一副落拓的样子,赶忙问他是报案还是被人抢劫,江延摇摇头,神色有些恍惚,“她不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