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赵阿平意识到,撒谎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已经被带过来了。
“你用什么勒索的?”
沙发轻微晃动,程濡洱站起身,脱下黑色大衣,开始卷衬衫袖口,紧绷的小臂肌肉攀着暴起的青筋。
这一连串动作,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阿平努力地想,他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物,终于想起那个叫梁芝华的女演员,程濡洱曾花五百万买下她的项链。
“一些、照片……”
他声音颤抖,吓得浑身冷汗。
那时赵阿平还嘲讽严丁青,夸严丁青不做亏本生意,一年给出去120万,转头严太太就连本带利赚回来。
很显然此刻他被带过来,是因为勒索严丁青。
所以,程濡洱为了梁芝华,才替严丁青出面解决麻烦?
程濡洱极轻地扯了扯嘴角,与其说那是笑,不如说是发难的前奏。
“你们俩出去找李摩领赏。”
他转身到桌旁,拿起桌上一只钢制长棍,在手中掂了掂,“除了裕生,剩下的人都出去。”
挤满房间的人很快散空,那双黑色皮鞋,正一步步向赵阿平跪着的膝盖靠近,他感受到浓烈的死亡气息,丧魂落魄向后躲,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程先生您……我不找他要钱不就是了,万事好商量。”
赵阿平压住心头恐惧,飞快地说着。
长棍骤然抵在赵阿平肋骨,迫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他忽然连呼吸也不敢,战战兢兢仰头看程濡洱,看到他脸上可怖的笑。
“还不承认?”
程濡洱脸上已经明显的不耐烦,垂眸逼问他。
长棍往里压了几寸,皮肉被压得塌下去,呼吸时一丝丝抽痛。
赵阿平惶然无措,冷汗打湿衣领,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我、我已经承认了……”
赵阿平忽然被一脚踹翻,反捆于身后手咔嚓一声,那是骨折的声音。
他疼得双眼发白,叫声却卡在喉咙里。
空荡的房间里,程濡洱扔下钢棍,掐住赵阿平的咽喉,提起按在墙上。
“还不承认?”
他又重复一遍,似乎是最后通牒,“八年前,你做了什么,自己说。”
“八年前……”
赵阿平艰难喘气,脑海里灵光一闪,才听明白程濡洱的意思。
“操、他、妈、的严丁青!
不愿给钱就算了,还他妈栽赃我!”
他拼命蹬着腿,惊恐万状地嘶吼,“是他跟你说的?他、妈、的后面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我能承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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