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行似是有所察觉,默然一瞬,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剑形令牌,平摊在掌心,递了过来:“如果不嫌弃的话……”
柳棉一眼就认出,这跟之前擦肩而过的玄元宗弟子门派令牌是一个系列的。
只不过易风行的这枚样式更精致,黑色剑身上有暗色祥云纹,剑柄则用金丝刻出一个小小的“易”
字。
“不愧是玄元宗啊。”
柳棉一边从易风行手心捡起令牌,一边忍不住道,“全都是跟剑、剑、剑有关。
就算是剑修,你们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易风行“呃”
了一声:“那令牌该制成什么样?”
柳棉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手心的剑式令牌,再看看他:“……算了,也只这个才配得上你。”
易风行可比前世的自己像个剑仙多了。
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气质容貌上。
像玄元宗这种狂热剑修,看到前世的自己,一定会大失所望吧——她绝对跟他们想象中的她完全不一样!
易风行看上去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再张开,再闭上,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的解释。
他这样,反倒逗笑了柳棉。
她摆摆手:“行了,就这个吧,你这个还挺好看的。”
易风行顿了顿,轻轻“嗯”
了一声,同时露出一个极浅极轻的笑。
天悬星河,夜云浮动,却都不如这一个转瞬即逝的弧度。
嗯。
从这点上来说,玄元宗审美也没那么差嘛!
第二天,柳棉没有再次踏足后殿庭院,而是直接下山。
她走得如此干脆,让一旁的程昭欲言又止。
柳棉余光都扫到他张开了嘴,不知想到什么,又唰地闭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愈发显得眼下青黑的厚重。
他不会练了一夜的剑吧?
真刻苦啊。
他这么刻苦,应该很快就能达到接任剑尊的标准。
到那时,易风行就能解脱了。
想到这里,柳棉和颜悦色关怀道:“程道友要不要休息一下?”
在程昭看过来的时候,她朝自己眼下位置指了指:“你看上去很是困倦。
练剑虽好,可练多伤身啊。”
程昭:“……”
程昭脸色又白了一层。
他面无表情扭过头,视线朝前:“我没事!”
声音硬邦邦的,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看上去不像是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