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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巴掌举了一半悬空,谢伏已经撞在殿门上呕出了一口血。
花朝根本没想到师无射突然出手,在那一脚踹到谢伏心窝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胸口一闷,而后不受控制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
操。
该死的共感。
花朝躺在地上小口倒气,倒是没有像谢伏一样吐血。
师无射收回脚,手中持鞭负手而立,气势全开,上首三位仙尊显然也是没想到师无射在这刑律殿之上还敢打伤同门,登时震怒。
可是因为师无射身为司刑掌殿已久,平日受他调遣的刑律殿弟子,竟一时没人敢上前压制他。
师无射不知道他踹谢伏一脚,连花朝也遭了罪,扶起花朝,将披风又围回了花朝身上,但是他全程却没有看花朝,而是看着倒地呕血的谢伏。
花朝离得师无射很近,甚至能看到他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昭示着所有权,他看着谢伏的眼神,分明是在挑衅。
“放肆!
师无射!
跪下!”
上首的鸿博长老声音裹挟着威压辗来。
师无射这才安抚性看了花朝一眼,而后转身重新跪下。
花朝连疼带急出了一身汗,但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师无射罪名累累,还当殿打伤同门,简直罪无可恕。
三位尊长又分别问了好几名弟子事情细节,其中最给力的是姬刹,她结结巴巴地说:“二师兄,是,是保护,我们,才,才被妖修,影响,了,心,心智!”
“他,不清,清醒!”
鸿博长老亲自从位置上下来,运起灵力覆盖师无射灵台,沉吟片刻后:“确有妖气侵染。”
花朝本来急的脑仁子都疼了,还不能说话,听到鸿博长老这么说,眨巴了两下眼睛,而后全身一松。
她就多余操心!
师无射有什么妖邪侵染?
很快花朝看着素来令人高山仰止的司刑长老,也缓步走下来,司刑长老容貌是三十几岁的模样,眉宇间沟壑深得堪称天堑,却满目刚烈威严,依照鸿博长老的方式,以灵力灌注师无射灵台,而后沉肃道:“该早些设阵驱邪气才行!”
花朝听了都想躺地上去了。
这几个老东西这是串通起来唬人呢,只要钉死师无射是被妖邪侵染,他做的一切就都情有可原了。
在殿门边上呕血的谢伏被弟子们扶起来,目光死死盯着师无射后背,眼神阴鸷地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师无射后背击穿。
他竟然失算了。
最后功过相抵后,师无射掌殿身份暂时被撤掉,最终因为“被妖邪侵染神志”
不予施加鞭刑,等到先设阵驱除邪祟之气,再做处罚。
不过当殿打伤同门罪不可恕,等到一切有了定论后,要去思过峰闭门思过半年。
花朝现在才想明白师无射说要她放心的原因,他这显然是早就送信回来和几位尊长串通过了。
要么说话本子都是假的呢,人这东西,怎么可能因为重生了,脑子就突然间无敌好使,各种阴谋诡计信手拈来了?
不会的。
脑子不够用,重生多少次也不够用。
花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她这里面应该是没多少脑子的……不知道她亲爹会不会炼制补脑的丹药。
她回头看了一眼难得伪善面皮绷不住的谢伏,有点幸灾乐祸,那一窝心脚可不轻,她见师无射是用了七八成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