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税使叫出那两人,当面审问清楚,税使旁听,辨明真相。”
黄齐白着一张脸,左右看了看,把目光放在张问身后的梁马身上,说道:“你,给咱家出来。”
梁马额头上三根黑线,揖道:“税使叫下官何事?”
“咱家问你,你挺着个大肚皮干什么?”
梁马:“……”
“啧!
你还板着一张脸装?你挺着肚皮干什么,装孕妇,还是装雏儿?”
“哈哈……”
黄齐周围的爪牙哄堂大笑。
梁马苦着脸道:“下官……它要长那么大下官有甚……”
“咱家帮你,来人,拿两块木板给我夹,把他的肚子给咱家医小了!”
“税使、税使……”
梁马大惊,那些爪牙已不管青红皂白冲了上来,将其按住,有的进屋取了两块门板出来。
张问见状忙说道:“税使住手!
梁县丞乃是朝廷命官,岂能如此对待?”
黄齐呵呵一笑:“咱家就专医朝廷命官。”
那些爪牙听罢,就将梁马案在一块门板上,又将另一块门板压在他的肚子上,几个人扑到门板上去施压,梁马被压得大声惨叫。
“快叫他们住手!
下官这就带人离开!”
张问见手下被人这般虐待,面上挂不住,也懒得和这死太监废话,他这般蛮干简直就是自己承认罪行,自掘坟墓。
黄齐这才笑道:“张知县要走了,把他的人放了吧。”
爪牙们放开梁马,梁马捂着肚子在地上哇哇乱吐,臭气熏天。
黄齐捂着鼻子道:“妈的,你们不会弄到外边去医?”
说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里边走。
张问只得唤人抬着梁马走出沈宅。
上了马车,黄仁直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张问看在眼里,心里猜测着,难道这一切都是沈家的预谋?对于陈秀才妻女的死,张问一直迷惑,她们究竟是税使杀的,还是另有其人。
一行人正走着,张问在车上听得外面喧闹,便挑开车帘向前一看,正见着大批百姓向这边拥挤过来,沿路又挟裹了路人,来势汹涌。
前面的快手奔到车前,下马问道:“堂尊,堂尊,该怎么办?”
张问心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忙道:“调头,换条街走。”
这群人不下几千人,张问认为是去搞税使的。
官吏衙役等让开道路,走到沿江坊才停下来。
张问走下车来,在曹娥江边观看,街上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前去打探消息的皂衣回报说,是上城厢周围的百姓,民情激愤,守城官兵阻挡不住,就涌进城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