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冲着贞娘道。
赵氏下河洗衣服去了,杜氏则去了煤炉作坊,喜哥儿带着小笑官早不知野哪里去了。
家里就只吴氏,李老掌柜和贞娘三个人。
“嗯。”
贞娘应声,拿着一块布包着药罐的把手,将药汁倒在碗里,然后端着药进了爷爷的房间。
吴氏颠着小脚去开门,没想到开门一看居然是李氏墨坊的邵大管事。
所谓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夸张,但吴氏对于邵管事是一肚子不痛快的。
当年,李老掌柜被逼退出墨业时,便有这位邵管事上窜下跳的功劳。
因此,吴氏自不会给邵管事好脸色看。
“问八夫人安。”
那邵管事行礼道。
不管李家八房如今混成个什么样,那都是李氏的八房。
而邵管事虽是代七夫人掌着墨坊,但底细仍是七房的管家,说到底是下人,这个安是必须请。
“当不起邵大管事的请安,不知邵大管事这一大早过来有什么指教啊?”
吴氏有些阴不阴阳不阳的道。
李老掌柜这时喝完了药,听到外面院子里的说话声,便让贞娘扶着他出来。
正好将吴氏的话听在耳里。
贞娘听自家奶奶这话,猜测着,当年的事情闹的肯定很难看,要不然,依自家奶奶的脾气,断不会这般说话。
吴氏平日里除了护短跟自家老娘有些不对付外,对别人一向是温和的,最多偶尔发几句牢骚话,断不会这般给人难看。
不过,贞娘又估计,邵管事今早过来,很可能跟昨日田家征用松材有关。
果然,邵管家的拱拱手道:墨坊出了些事情,想请八爷去一下。”
“呵,如今遇到事知道来找八爷了?当年八爷在你眼里是什么?我告诉你,晚了,墨坊的事情,八爷不参和。”
那吴氏气冲冲的道。
之前松瘟的事情,老伴去墨坊那边,吴氏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知道这种事情既然知道了,自不能袖手,也就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了。
可这次,虽然邵管家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昨日田家去李家征用松材的事情,这县里谁不知道啊,闹的可是纷纷扬扬的。
这松材的事情牵涉到的可是已故的九叔,是那么好参和的吗?弄不好惹一身腥,李家八房既然已经退出了墨坊,又何必去找那等不自在,因此便一嘴给堵了回去。
“好了,老婆子,还不请邵管事屋里坐,把人堵在个门边算什么。”
这时,李老掌柜劝了句,请邵管事屋里坐下,贞娘一边上了茶水。
双方坐下。
“邵管事,墨坊的事我确实不便参和,就不去了,不过你可以跟老夫人说一声,原料的事情我这边有点头绪了,等我这两日求证后便会去找七夫人说,而有些事呢不防暂时先拖个几日。”
李老掌柜的咳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