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真替他想了想这个问题,觉得他暂时还是不要考虑的好。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跟这山村的女孩不是一路人。
若没点喜欢人家的心思,随便成亲那不是害人家吗!
别管任三禾自己如何想,反正他的麻烦是来了,托大猛媳妇上门说合的人家不知多少。
黄老实的麻烦也来了。
因为任三禾的照顾,黄家几乎隔两天就有肉吃,黄雀儿和杜鹃都穿上了新衣;若碰见田地里特别忙的时候,任三禾还会过来帮着干点力气活。
这日子就松泛起来。
黄大娘见了便心痒痒。
老两口确实偏爱小儿子一些,不过之前表现不明显罢了。
没分家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关起院门自己知道,外人不清楚;等分了家,大儿子又过得那样,实在没什么可眼馋的,况且该给的养老口粮和年节孝敬也没少,大儿媳妇不乐意跟他们来往,他们求之不得。
然这几个月不同了,大儿子看着过得十分滋润。
她当然也是希望儿子好的,可是儿子好不得有她一份吗?孝敬老人,照顾侄儿,那不是应该的!
所以,这天傍晚,冯氏抱着杜鹃从林家喂奶回来,便看见婆婆胳膊上挽着个篮子,正从自家院里出来。
篮子里面装着半只剥好皮的兔子,用草垫着;另一头还有个布包,露出一角鲜艳的布头,正是杜鹃那件秋香色的衣裳。
她就呆住了。
黄大娘轻描淡写地说道:“后儿你大舅妈的孙子洗三,我想着你带个奶娃,就不用去了,我帮你把这套衣裳和鞋袜带去,也就尽了礼。”
至于兔子,她觉得根本无需解释。
儿子送她些肉,难道还要跟儿媳妇打招呼?
事实上,冯氏也没理会那兔子,两眼只盯住衣裳。
不说那布了,就是那针线,她因为白天忙没工夫,都是晚上在灯下熬夜做出来的。
就这么拿走了?还有鞋袜呢?
杜鹃洗三的时候,大舅妈那边好像没来人吧!
她实在摆不出笑脸,木无表情地说道:“娘,鹃儿洗三的时候,大舅妈也没过来,我就不去了。”
黄大娘脸一沉,道:“我又没让你去。”
冯氏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拿孙女的衣裳去送人情礼。
她使劲压住心头火,又道:“既然不去,那我们就不用送礼了。
这衣裳可是我熬了两晚上才做好的呢。
布料也来的也不容易,是任兄弟让我帮着做衣裳,才剩了点布头,就抵工钱了,那裤脚我还拼了一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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