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瞪了眼,真是看不过去了。
“那他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花老头垂了头。
“老花头啊,毕竟是亲儿子,你…不能总纵着他胡闹啊。”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能纵着李氏胡闹。
李氏插口:“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你一个老娘们儿闭嘴。
老花头,我问你,你不怕遭报应?”
乡下人朴实,相信害怕报应比害怕官府多多了。
花老头垂着头,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几人叹气:“总得让长念表个态吧。”
这是要听花长念亲口说呢,李氏可不怕,花长念什么性子她这些年摸得清清的。
只要拿捏着万氏,几个孩子,不怕他敢翻出浪来。
不是自愿他也得认了。
“长念不能动弹,劳烦几位老兄弟到后院一趟。”
花长念见人来问,不说话,只盯着木然的花老头看。
“长念啊,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花老头不敢看花长念的眼。
花长念彻底死了心,他爹是真的不要他了。
“我…花长念…愿意净身出户。”
几人齐齐叹了声。
李氏得寸进尺:“还得定好每月的养老钱。”
一个老头怒道:“老花头,你也不管管?这是要逼死人呐。”
李氏这是往落水人身上捆石头啊。
花老头脸皮能烙饼:“你闭嘴。”
“我养他一场给娶媳妇拉扯孩子的,怎么?不认了?这是不孝,说到哪儿都是我有理。”
“你——”
花长念咬牙:“爹,该怎样就怎样。”
“唉,长念呀,你——唉,你们可想到搬到哪里去吗?”
花长念扯着嘴角,像哭又像笑:“能去哪儿啊,去我娘坟前结个草棚子。
我娘总不会不要我。”
从此刻起,花长念的娘只有亲娘,至于李氏,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李氏的脸唰的就沉了下去,就知道养了个白眼狼,心里只有他死去的娘。
怎么不到地底下找他的死人娘去?
花老头低着头,看得人叹气,才两年的夫妻,哪怕是原配呢,也敌不过李氏日日夜夜的耳旁风。
要不是说后娘毒呢。
“你们家的事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唉,写文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