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就晚点。
长殳笑。
周容浚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逼也没用,比谁都能哭。”
长殳忍俊不禁,道,“她还是好的,心里有您。”
周容浚这次没再出声,不过手提起了腰间的荷包慢慢抛着,拇指偶尔划过荷包上那错落有致的针脚。
她算来也不是一无是处,长得还不错,绣工也还行,很多时候看起来很怕他,实则私底下她未必喜欢他让她做的那些,但还是会为他去做,去容忍。
就像这针线活,她也练了许久,才把狮子绣得栩栩如生,宫里最好的绣娘,也未必及得上她一半。
他知道她花了很多功夫与心思,练这些的初头,她往往都是清晨起身,边打哈欠边练着,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如若无心,怎会数月如一日就如清修一样,一个懒觉也未曾睡过,只为把他嘱咐的练好。
但她不说,他也就假装不知道。
“王爷,到了。”
见他一路不吭声,快到湘香庭时,长殳开了口。
周容浚“嗯”
了一声,停了脚,放下手中的荷包,偏头漫不经心与长殳道,“你说,为什么就没人像她那样能拿好分寸?”
长殳但笑不语,这事怎么说?在王爷眼里,王妃哪怕哭得让他厌烦他都觉得是好的,而别的女人哪怕是为他死了,他都会觉得死得不是地方,脏了他的眼。
在他心里,一个天上,一群地下,怎么能比?
想起群芳院那群庸脂俗粉,周容浚心中厌烦至极,冷然地勾起嘴角,这次大脚一迈,快步进了湘香庭。
湘香庭住的美人是皇上赐的,在宫里被人叫香美人,到了狮王府,就成了香姑娘。
想想,她进这王府也三年了。
所以她想提提身份,长殳也想得通。
只是她用的方法太不对现在的王爷的心思了。
周容浚一进去,沈含香就已经惊喜地朝他福了礼,那带着风情的眉眼一动,妩媚动人至极,“贱妾见过王爷,王爷您来了。”
“见过王爷。”
她身后的丫环也福了礼。
周容浚看向她肚子。
沈含香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娇羞得脸都红了,低声道,“本来,前段时日就该告诉您的,可是,那个时候,您在外面,好不容易候到您回来,王妃就进门了,我……我……”
周浴浚没等她“我”
个没完,回头主对长殳说,“你来。”
他昨天进门杀的人,看来对她们这些女人没一点用。
长殳看着千娇百媚的香美人,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平大夫上前。
平大夫上前欲要搭脉,李含香犹豫,看向周容浚,脸色暗了下来,“王爷不进屋?”
“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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