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书全部读给我听,我和宝宝一起听。
等他生出来,我就再教他一遍。
只要一遍,可不能再多,他一定会记得。
要是记不得,我就要打屁股了。”
他说,“妈妈辛辛苦苦读了那么久,怎么能记不得?你看爸爸记性多好,一次就全部记住了。”
崔明烟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堆药,都是朱迪要吃的。
“该吃药了。”
她把药递过去。
崔明烟话不多,平时来来去去只负责帮忙处理一些杂事,大多数时候站在床边看朱迪。
偶尔问一声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饭,想不想上厕所。
朱迪对她比较陌生,再加上一些学生时候的畏惧感,表现得蛮规矩。
朱迪就不好让崔玉继续读书,半撑着想起来。
崔玉丢开书,把床按起来,递了温水给他。
崔明烟站在床边,看着崔玉给他背后塞枕头,年轻男子毛茸茸的头跟还没出窝的小鸟一样。
两只漂亮的眼睛只盯着崔玉看,也像是在找妈妈要食的雏鸟。
她有点懒洋洋道,“朱迪,崔玉不是你妈。”
朱迪有点儿怂,不敢再让崔玉喂,自己拿稳药和水杯。
“乖乖吃药,我和你妈出去聊会儿。”
崔明烟又说。
朱迪用力吞药片,有点无语地看着崔明烟。
崔明烟笑,对崔玉道,“出来,我问你几句话。”
崔明烟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颈项成优雅的天鹅曲线,脸上带着点儿怀念的笑。
崔玉不知要说什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刚房中擎来了。”
她道。
崔玉吃惊,想说什么。
可崔明烟又道,“应该是来找你,所以我把人给带出去了。”
房中擎是房中铭的代表,找过来则代表大房前期的说辞并未让俩老狐狸信服。
崔玉一半忧虑,一半抱歉,“小姑姑对不起,是我们牵连你了。
今天之后不用麻烦来医院了,我自己可以——”
“你怕什么呢?”
崔明烟尖尖的下巴动了动,“当我是玻璃娃娃不能碰?碰了就碎?多少年前的事情,该忘记的都忘记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崔玉低头,半晌道,“终究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