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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忽而松手,在如玉面前乍乍着双手走了个来回,又是那恨不能剖心的手饰:“我若有这样的想法,天打雷劈!”
山窖外,初春的第一场惊雷,劈开暗鸦鸦的天色,闪电划破天幕,自天而降将个头闷在水中的老皮皮烧了个遍焦。
张君的手还未放下,脸上的颜色阴了又晴晴了又阴,如玉不合时宜的,坐在那案台上荡着双腿不可抑的笑个不停。
张君走过去,捧起如玉的脸,她发间犹还带着轻轻的汗意,两条细细的柳眉浓而簇,每一根都弯出最能叫人舒适的弧度。
她有双圆圆的杏眼,此时微眨着,眼中的氤氲能将他整个儿吞食。
这漂亮的小寡妇,是他心底的魔障。
他从第一天到陈家村,脑子里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龌蹉念想。
她曾在那个寒夜,在他一生中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扑入他怀中,带着股子浓而甜腻的桂花香气,柔软、轻跃、整个人如一张五色、五味、五音齐齐织成的网,叫他眼花缭乱,叫他听觉失灵,叫他舌不知味,每到夜里就心情放荡发狂。
他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住在山窖里裹锦被而捱的夜晚,在脑子里描摹她的身体,幻想那个能解他干涸如荒漠的,身体之渴的源泉。
老子说:罪莫大于欲。
没有什么罪,比得上不因爱而起的欲。
他无法由心底里的爱她,可是他渴望她的身体,身体上最原始的渴望,渴望侵入她,碾压她,揉捏她,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那种欲望如附骨之魔一般折磨着他。
佛家讲四大皆空。
《楞严经》中释尊开示阿难尊者时曾说:……不断淫心,必落魔道。
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
他若信佛祖,此时已是魔中之王。
可他不信佛祖。
他读的是四书五经,学的是孔孟之道。
孔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而庄子也说:食、色,性也。
义,外也,非内也。
所以,儒家说欲是天理,是人性,人不必刻意去压抑天性。
欲做为人生中的必须,他早晚有一天总要尝试,只有尝试过,他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才知道为什么无论佛家还是道家,都要将它当成洪水猛兽。
义,外也,非内也。
他还不能由心去爱面前这个小妇人,可如今叫欲折磨的为之颠狂,与其成欢好,之后,给予她婚姻,便是大义,如此,便不算负她吧。
“如玉!
张开嘴,好不好?”
张君贴唇厮磨着,他手臂上肌肉无比的硬,双手掐着她的细腰渐渐将她箍起,倚那案台箍捏在自己怀中,双手慢慢往上滑着。
无一处不是柔软的触感,张君觉得自己濒临疯狂,他太想剥开衣服,去抚摸她那微凉肌肤上的滑腻。
如玉几乎是抑着喉头咯咯而响的轻颤,张君的手一路往上,她的肌肤便起着阵阵酥粟。
她贪婪无比的,盯着他的脸看。
她从未如此近的望过他,在山窖灰暗的光线中,他整个人带着股子初春清草的气息,砥磨着她的额头,鼻头与她的鼻头时时相滑擦过,不停重复着:“如玉,张开嘴,好不好?”
他生的那么俊俏,叫她每看一次,就要赞叹一回。
“里正大人!”
如玉以手捂上了唇:“若你果真想与我成亲,那就等成了亲再说。”
她两脚踢蹬着张君的腿骨,整个人千斤坠一下往下挣扎着欲要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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