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裕容将他拉近身前比划,“还真是……看来每天一顿肉没白吃。
早知道,该多给你弄点肉吃。”
颜幼卿被他圈在怀里,耳朵不自觉地发热,轻轻挣脱出来:“我也没想到,这都二十过了,还能长个子……我觉着和吃不吃肉关系不大,大概是田司令用的西洋操练办法,成天抻骨头拉筋……”
安裕容被他逗得噗噗直笑,只觉小幼卿真是可爱至极,见他被自己笑得不好意思,遂摸摸脑袋,又搂搂肩膀:“操练没受过伤罢?”
“没有。
你寄给我的护膝护肘好用得很,军友们都问哪里买的。”
不知想到什么,颜幼卿脸色越发通红。
安裕容没注意,握住他手掌,掰开来看手心的枪茧:“枪法练得怎么样?”
“嗯,挺、挺好的。
进京前全队比试,我是第一。”
“真厉害!”
“军友们也都很厉害。”
颜幼卿两只手都被安裕容攥着,无端一阵燥热,手心热出汗来,“峻轩兄,你手怎的这般凉?”
“路上风吹的,无妨。”
“那,那你喝杯热茶。”
颜幼卿抽出自己的手,急急忙忙抄起温在小炭炉上的铜壶,给安裕容冲了一杯茶。
安裕容一笑,接过去坐下:“见过大总统了?”
“见过了。
给卫队新兵训了两次话。
一次在上个月初,大总统去了京郊兵营。
一次就是前些天,刚进总统府的时候。”
“怎么样?”
“我以为大总统身材魁梧,其实不是。
待人很和气,口才十分了得。
别的……还不知道。”
说的是亲密敏感内容,两人很自然地放低声音,近似耳语。
仿佛不过几句话工夫,六点钟便到了。
安裕容从衣袋里摸出一枚钥匙,放在颜幼卿手心:“西城西苑门外吉安胡同最里边一张门,门外有两排大槐树。
下回轮休,直接回那里。”
“那里是……”
“是咱们自己的地方。
西苑门外吉安胡同,记下了没有?”
“嗯,记下了。”
又过了半个月,这一日,安裕容黑天才回家,瞧见院门虚掩,心说白大娘这么晚还在,不回去给她瘫在床上的老伴做饭么?忽地心头一动,疾行数步,再悄悄推开大门,还没来得及左右觑看,一个人从厨房钻出来。
望见他在院门口探头探脑,颜幼卿忍不住笑了:“峻轩兄,我还以为来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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