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鸡绒,这些菜里便都没放。”
朋友小聚,齐鸢并不习惯对方来布菜,与迟雪庄对饮几口后,见后者净了手,在一旁给他剥虾仁,忙道:“有劳迟兄,我自己来便可。”
迟雪庄道:“你以前都嫌脏手,赖着让我帮忙的。
怎么现在反倒客气了?”
齐鸢微顿,道:“当初是小,现在我们都多大了,更何况……”
他琢磨着怎么开口,跟迟雪庄讲小纨绔的事情。
迟雪庄却抬眼,脸上的喜悦之情渐渐黯淡下去,一错不错地望着齐鸢。
齐鸢轻咳一声,拿起酒杯:“迟兄,这杯酒……”
“齐二,”
迟雪庄却突然打断他,抬手按在了齐鸢的手背上,“其实……我有话跟你说。”
齐鸢愣住,动作僵滞了一下,惊讶地抬头看过来。
灯光下,他肤白胜雪,眸光潋滟,平日里的冷意也淡了几分。
此时茫然地望过来,迟雪庄喉头一紧,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失了勇气。
他欲言又止,左手按在齐鸢的手背上,紧张地轻颤了几下。
齐鸢回过神,垂下眼微微一笑,倒是顺从地放下了酒杯:“迟兄有话先讲。”
迟雪庄抿了抿嘴,低下头去:“齐二,我或许会去京城。”
齐鸢对此始料未及,这次倒是真吃惊了一把。
不过略一思索,到也猜到一些:“是为了参加制科考试?”
“正是,我学问不甚通达,参加科举未必能中。”
迟雪庄应了一声,怅然道,“叔父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跟祖母一同进京,早做准备。
他已经给我置办了一处小院子,紧挨着万佛寺,环境清幽,很适合安心读书。
我本来想……”
他深吸一口气,收回手,目光灼灼地看着齐鸢,“我本来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次机遇难得,我们一块入京,到时候延请京中名儒教导,白天一同读书,夜晚对床而卧……”
他只想着跟齐鸢分享这个好消息,叔父自会替自己打通关节,齐鸢才分奇高,也必定能中。
到时候他们在京中作伴,风雨连床,天长日久,情谊必然更深更重。
然而,现在经齐鸢提醒,迟雪庄才意识自己过于想当然尔。
如此一来,自己日后入了京,齐鸢却仍在扬州,两人相隔千里,许多事情恐怕要两说了。
想到这,迟雪庄抬眼,仔细观察齐鸢的表情。
他自从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后,也曾试探过齐鸢。
可齐鸢始终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迟雪庄摸不准对方是故意不作回应,还是对自己的情意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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