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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闻声有些失笑,这也太好养活了,他抬手给王悦整理了下领口,“你今日还要回王家?”
“嗯,我没法待太久,最近琐碎的事太多。”
王悦说到这里顿了下,“东南那边情况不是很好,接下来几日兴许会比较忙。”
“荆州?”
王悦略显诧异地看了眼谢景,忽然又想到谢景本来就是从东南一带调回来的官员,了解东南形势也实属正常,他点点头,“荆州怕是要出事。”
“你有何打算?”
王悦摇了下头,对着谢景笑了下,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事本来就一言难尽。
谢景懂了,没再追问下去。
王悦开口道:“事处理完了,我晚上过来找你,你给我留个门。”
他端着粥,对着谢景轻轻笑了下,非常直白道:“我今晚想和你上床。”
“你身体受不了。”
谢景看着他,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小孩。
王悦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没事。”
此时不趁热打铁太亏,受不了,其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谢景没理会王悦的狡辩,“你若是过来,我替你煎药,你把药喝了就睡下。”
王悦眉头极轻地抽了下,不知为何,他看着谢景这坐怀不乱的样子,总觉得心里头发痒,他忽然凑近了些,低声道:“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翻脸跟翻书似的,喂,谢景……你真不想要我啊?”
谢景明显顿了顿,抬眸望着王悦。
王悦一向是遇强则强,对方越是岿然不动,他越是寡廉鲜耻,他盯着谢景,环住了他的脖子慢慢把人勒紧了。
谢景摸着王悦的头发,终于低声平淡道,“不要胡闹了,你这趟找我,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王悦这段日子到底想干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王悦急着和自己说清楚,甚至跑过来和他上床,无非是形势紧张,王悦沉不住气了。
王悦听见谢景说的话,他明显愣了下,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不是,谢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谢景望着他,掏出一枚物事放在了案上。
王悦低头看了眼,是那司马绍那半枚龙纹玉,他脸上流露出诧异,伸手把玉拾起来,过了片刻,他抬头看向谢景,“怎么了?不过是一块玉而已。”
“你在试探他。”
谢景淡漠问道:“你想做什么?”
王悦忽然便没了声音。
“你与其找他,不如找我。”
谢景望着沉默不语的王悦,他了解王悦的性子,王悦不适合碰权谋之事。
能在朝堂混得如鱼得水的人,一是沉得住气,二是心够狠,最后才是一流手段。
王悦前两样都不占,即便他的父亲是王导,他这性子也必然会吃亏。
王导身为大晋丞相,庙堂之术烂熟于心,二十年来却从未指点过王悦,这不是没有缘由的。
没有必要。
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王导识人的能力远胜过江东翕翕名士。
谢景看着许久都没说话的王悦,开口平淡道:“为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