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让你去劫持淳于嫣了?”
王导轻轻地扫了一眼王悦。
王悦一顿,“那你要我做什么?”
王导平淡道:“我要你去替淳于嫣的父亲伸冤。”
王悦猛地皱起了眉,“给淳于伯伸冤?”
我吃饱了撑的?
“你只管去做,到底为何要这么做,你自己琢磨,你也该有点长进了。”
被嘲弄了的王悦轻轻抽了下眉毛,“好吧,可即便要申冤,我光靠嗓子吼也没人信啊。”
王导从案上捞起一封书文扔给了王悦,“我命人查了当年淳于伯的几个亲信的去处,听闻你这两日与陈郡谢氏走得近,巧了,他那几个亲信正巧都在江州谢家人手底下做事,他们便是给淳于伯翻案的人证,至于证词要如何编,这不用我亲自教吧?”
王悦拆开那封文书看了眼,果然是份名单。
王导静静地打量着若有所思的王悦,低声道:“行了,去吧,别耽误了。”
王悦走出房间时,王有容正在外头候着,他将手插在袖子里头,弓着背靠在柱子上,乍一眼瞧去有些憨厚,仔细看去,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狡诈。
“王有容。”
王悦喊了他一声。
王有容刷一下直起背,朝着王悦走过来。
王悦看向他,“我这几日服用五石散的事,没人知道吧?”
王有容一听忙摇头,“世子吩咐了不准传出去,除了药房几个管事的外没人知道。”
“成,你现在去趟太子府。”
他从兜中掏出一枚匣子,“把这东西交给他,他自然懂,入夜时你再去一趟,告诉他本世子想见他一面,约在城西,你直接说城西就成。”
王有容多嘴问了一句,“为何不现在见?世子现在有事?”
“不着急,这是七八个时辰是我留给他反思他狼心狗肺的,等他愧疚得差不多了,我夜里再去找他,王导从前教过我一件事,别在夜里一个人拿主意,容易犯错误,司马绍这种人,咱们得和他玩点下作的手段。”
王悦拍了下王有容的肩,“现在给我安排车马,我去趟谢家。”
一个人坐在马车内,王悦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手,慢慢地揭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眼。
手臂上有几道不太清晰的刮痕,袖子往下卷,隐约可以瞧见血痕。
王悦轻皱了下眉,放下了袖子。
五石散并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这是正儿八经的一种药,正始年间,以何晏为首的一群名士开创了服散之风,将服用五石散当成是名士独有的嗜好,短短数年间,五石散风靡天下,无数魏晋权贵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