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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眠承认自己的问题是傻了点,但他理亏气势不能亏:“懂了,闭嘴,带你的路。”
溆园再如何特殊说到底也只是官宅的配置和大小,夜巡之人零星三两,又不是内廷和南宫的高手,不足为惧。
两人一路顺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位于南院的库房。
库房无人看管,大门上着锁,赵眠看着魏枕风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对准锁孔,咔哒一声后,锁开了。
赵眠奇道:“你怎么会有溆园库房的钥匙?”
魏枕风道:“伺机从一个管事那偷的。”
白天,魏枕风和赵眠分开后被带到另一边的屋子里。
和赵眠一样,他也注意到了屋内陈设太过老旧的问题。
他故意打碎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瓷瓶,女使大骂了他一通,然后对一个小丫鬟说:“去找王管事,让他从库房里拿一个一样的瓷瓶过来。”
魏枕风记住了这个王管事,然后费了点心思,找准时机偷偷从王管事那“借”
来这把钥匙。
赵眠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说他国坏话的机会:“你们负雪楼原来还会这些偷鸡摸狗的东西。”
魏枕风偏过脸看了眼赵眠的侧颜。
他本来不想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可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嘴:“放心吧,你们千机院也学。”
库房内还算干净,至少没有蜘蛛网和迎面扑来的灰尘,也闻不到什么异味,看来平时有人在好好打理。
里面没有窗户,月光透不进来,黑漆漆的一片。
魏枕风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一盏油灯,灯光微弱,明灭可见,只能照亮周边一小片区域,赵眠不得不亦步亦趋地紧跟魏枕风,才能看清眼前的情景。
一箱箱礼箱堆在地上,赵眠随便打开两箱瞧了两眼,一箱装着满满的绸缎,另一箱里是古董字画。
还有不少礼盒放在木柜上,里头大多是珠宝玉器和金钗钿合。
光线实在太暗,赵眠一个不小心,不慎碰到藏在暗处的一把春凳。
凳角划过地面,发出一声格吱的响。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阒无人声的夜里若有人刚好路过库房,足以吸引他的注意。
魏枕风停步回望赵眠,他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在外面后:“笨。”
赵眠:“……?”
从来只有他骂别人笨的份,什么时候别人也敢骂他笨了?
“方才的确是我不小心,”
赵眠冷冷道,“但我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魏枕风实话实说:“自从你决定先不和我计较,万事以解蛊为先后,真的挺给我脸的,不愧是大局为重的萧公子。”
“望你好好珍惜这段时间,”
赵眠冷笑着从魏枕风手中夺过油灯,绕到他前面带路,“以后你的日子恐怕没这么好过了。”
两人摸黑找了小半时辰,赵眠在一堆古籍中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天武八年,天武十年和载熙一年在溆园办的三场喜事的礼单。
魏枕风站在赵眠背后,微微俯身,视线穿过赵眠的肩膀:“我们一起看?”
赵眠将天武八年的礼单交给魏枕风:“你先看这个。”
魏枕风没有动作,而是盯着被赵眠牢牢拿在手里载熙一年的礼单。
两人心知肚明,若礼单内真的有重要线索,最可能就是在载熙一年的婚礼上。